“我们分手吧,我想我还是接受不了你的过去。”
秦小曼说得平静而忍耐,轻轻的、不带任何重量的口吻;轻盈的眼帘失落地低垂着,圆润小巧的唇也抿得紧紧的,依旧是淡然的粉色的唇,令他数度迷乱与沉醉的淡粉色的唇,执拗的无情。
电影忽然散场了,站在影厅前廊的两个人瞬间被巨大的人潮汹涌地包围。
熙熙攘攘的人潮里,两个人静静地对面伫立,承接着擦身而过的无数惊诧目光,谁都没有先动。
严子颂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感觉掺杂着类似于愤怒和烦闷的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实在憋得难受。
她之前再怎么刁难任性,他都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可甫一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麻木着无法思考。
本性中的强势与彪悍终于战胜了柔情,严子颂几乎是用拽的,拖起女孩子的手朝影院外面走去。
“这种话以后不要随便拿来说。”男人沉了脸,不容反驳的语气;他箍着她细嫩的手腕,大力得几乎捏出印痕来,“现在我们去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学校。”
面对他的凛冽不自主地就感到胆怯的女孩,还是鼓足了勇气挣扎着不肯走;
无理取闹式的嚣张与任性在他的威严下已经被吓死了一大半,再不说的话,连这残存的一小半勇气也会消失迨尽的,秦小曼!
“好脏!”声音不大,字字入耳。
“你说什么?”男人冰冻了一整张俊脸,回过头紧紧盯着她性感而又薄凉的唇。求你,不要再重复一遍;我愿意今后十倍百倍的疼爱你,不要,千万不要……
“我说好脏!”秦小曼拼出最后一股力气拉开了他的手,“想到你曾经跟那么多女孩子亲密过,我就觉得很恶心!”
***********************************************
曼小颂扬影城四楼总经理办公室。
“嘭”的一声巨响,随后门被狠狠打了开来。
“子颂哥,你这是去哪?”刚从厕所里回来的姚家宝差点被门板拍了鼻尖,不明所以地望着怒气冲冲的男人,又朝地上瞧了瞧,擦,这是iphone不是钢镚,人家不接你电话也不带这么摔的啊!
“我到筑城出差两个月,有事打我电话。”严子颂瞅也没瞅地上的手机一眼,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哎……”姚家宝在身后赶忙一挥手,“你电话都摔坏了拿什么找你……”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转回一百八十度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看了看地上的手机残骸,顿感欲哭无泪。
宋少峰踱了过来蹲他旁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小曼现在不接他电话,这几天一直拿别人号码打呢,还是一听就挂。”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朝姚家宝晃了晃,“后盖装上还能用,昨天我也被摔过一次了。”
所有出租车司机都愿意拉送客人去机场的活,路途远、路况好、又不塞车还省油,整个算下来比在市里跑赚多了;但是这个所有的里面,可不包括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位。
自从在市中心拉了一个挺帅的小伙子上车,司机师傅就没停止过闹心。
自己抽了半截的芙蓉王硬是被要求丢出窗外不说,开车颠着个坑都会被骂。
也是开了五六年车的老师傅了,不是没碰着过难相与的客人,今天可真是翻了贼爷爷的船了。
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散发着“我不爽”的冰冷气息;这要搁一瘪三在这挑三拣四的找茬,早该破口大骂了。可一看对方那气势,直觉上就是得罪不起。
赚钱的活又舍不得白白推掉,郁闷地开着车的司机大哥实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扭头问了一句,“咱们开开电台听听音乐总可以吧?!”
严子颂闭了眼倚在靠背上没做声;冰冷而封闭的狭小空间,传出悉索模糊的音乐,竟然是一首多年前的老歌。
“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所以关怀,不是为了什么明天所以期待,因为我是一个人,只能够对感觉坦白。只为了你一句话我全身摇摆……”
只这一句,后面的竟然全都听不清了。
“只为了你一句话我全身摇摆”,
严子颂,你能忒么长点出息吗!你的一句话,我何止全身摇摆而已;就算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什么都能给你!
握着你的手,你弟一次没挣扎着要逃走,想想那是什么时候?
还是牛四闹事的那个晚上。
只是湿着一双眼睛,说了一句“真的谢谢你”,我就心跳不已。
你知道那一夜我是怎么过的?知道么?你谢我,本来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如果只有谢谢才能让你看得见我,让你别再躲着我,我也认了!
要说谢谢,我真该谢谢牛四,要不是他的那天晚上,你没准永远也不可能来我身边。
不是没死过心啊!
眼看着要出国了,可你又回头,回头哪怕只是说声谢谢,心里就像挨了一记闷棍,丢不下、放不开、不死心、铁了心……真是,着了魔了!
要高考的时候,每次夜里困得撑不住,就让自己想想你的脸的自找苦吃的傻瓜,白天看着你却连话也不敢说一句。
怕忍不住、怕太渴望、怕分了心、怕考不上,终于明白了那些玩了命的学习、削尖了脑袋要挤进名牌大学的人的心理,人家渴望的是个好前程;我要的竟然是个女人……
严刑拷问一般、纠缠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