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我说的很大声,为了压住自己的不舍。
我爱他,可以把命都给他,但是不愿意这样,在这样的婚姻和折磨里耗尽对他的感情。
回应我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响。
我拼尽力气打出的拳头,好似落在了棉花上。
北城冬天的夜真的是很冷,窗外飘落的雪花明明是落在地面,却像洒在我的心上,我的心,比这夜还要冷上几分。
我木然的在窗边坐了一宿,想等他起床,就去把离婚办了。
在天微微亮时接到了小姑的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了。
急冲冲的套了件大衣,拿起薄云深随意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跑。
泪水不断的模糊着我的视线,幸好现在还很早,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
满脑子都是小姑那一句话在盘旋,“你爸爸住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快来看看吧。”
我回来一年多,一次也没有回过家,我爸爸的电话我从来都不接,他就算东打听西打听的找到我的住处,我也避而不见。
我恨他啊,恨他对苏梦做出那种事情,恨他让我失去了妈妈,恨他毁了我的人生。
可是当小姑说出他病了的时候,我真的慌了,我好害怕,妈妈已经没了,要是再没了爸爸,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刹车啊!!”
车外的声音依稀传进我的耳朵,等反应过来时,还是晚了。
我把医院停车场的道闸给撞翻了,我急忙下车赔礼道歉,保安大叔拽着我叫赔钱。
我出门太着急,根本没带钱包,只好和他打商量,“大叔,我把车放在这儿,我爸爸住院了,我想先进去看看,行吗?”
“不行不行,这整个道闸都被你撞的稀烂,这车顶什么用啊”保安大叔摆摆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薄云深听见这话估计得气死,新购置的帕拉梅拉还不如一道闸值钱。
我只好打电话给小姑,不过几分钟,她就从住院部过来了,让我赶紧去看爸爸,她来解决。
坐在电梯里,我有些犹豫,因为小姑说苏梦在病房。
苏梦家里都是农村人,总觉得女人的贞洁大过一切。当年的事情发生后,我妈妈都还未火化,他们一家人就闹到了殡仪馆,逼着我爸爸娶了苏梦。
闺蜜成后妈,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又怎么去怪她?她的一生,也毁了。
“叮”,电梯开了,我到护士台问到了我爸在的病房,经过消防楼梯时,时隔多年未曾听过,但是又分外熟悉的声音隔着消防门隐约传来,我不由驻足。
这个楼层都是重症患者,安静得可怕,消防门后的声音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