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不了你。”莫君琉开口并将顾璃挡在身后。
“顾小姐。”韩司令眼中的绝望是那般明显。
顾璃轻轻道:“君君……”
“别怕,他们会恢复正常的。”
“顾小姐……”韩司令的声音竟有一些颤抖。
“韩司令,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顾璃不忍心去看韩司令绝望的眼神,她的头抵在莫君琉背上闷声说道。
韩司令颤着唇,狠狠点了下头,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说罢,他自袖中抽出一把枪对准莫君琉。
“杭欢,慢。”一道女子的声线,悦耳动听。
顾璃同莫君琉一起看去,是新娘子发出的声音。
“他们不愿,你便放了他们吧。”新娘子慢慢掀起盖头。
一张巴掌大的脸,柳眉杏目。尤其是那双眼,勾魂又不染一尘,凤冠霞帔在她身上竟显得那般暗淡。
“可你……”
“罢了,能嫁给你,我已知足。”
“呵……如今这模样,你也演得下去?不愧为狐!狸!精!”
莫君琉一字一句道。
“狐狸精……怎么会……”顾璃睁大了眼,喃喃道。
“是……我是狐狸,可我是仙。”
“狐仙?狐仙能狠心挖去他人的心?狐仙能将白河镇搅得人心惶惶?狐仙?你只怕早已堕魔了吧。”
“我……”新娘子一时语塞,半天答不出。
段杭欢吸了口气挡在她面前,道:“她这一切皆是为我,请你切莫伤害她!”
“不……是我的错,是我为了一己私欲才造了孽。”新娘子双眼满是水雾。
“轻柠!不可胡说!”段杭欢出声打断,良久他才轻声道:“那又如何,你辉煌时人们将你捧上天,你堕入泥潭后,人们将你唾弃不顾。试问,人生在世,何为情?”
那时,段杭欢十八岁,正值年少。
“好漂亮的狐狸,白绒绒的毛。”
段杭欢笑了笑,忍不住去摸了摸那白色狐狸的毛。
那小狐狸猛然对他露出尖尖的犬牙,凶狠模样着实吓了段杭欢一跳。
“还是只暴脾气的,我喜欢。”
段杭欢抱起它,一边晃一边道:“小狐狸,小狐狸,我总不能叫你狐狸吧,给你取个名如何?母亲说狐狸乃家灵,你也很伶俐,不如就叫你伶?喜欢吗?”
他抛起它,哈哈大笑:“伶?你叫伶。真好,我有伙伴咯!”
轻柠眨眨眼,被段杭欢抛的太高有些害怕便叫了一声。
段杭欢连忙揉揉它的头:“你同意了,往后我便叫你伶。”
轻柠想,待她伤好一定离他远远的。
“娘!我回来了!”
段杭欢开开心心进了家门,沿着石板路走向大堂,打算让母亲帮忙给伶包扎。忽而发现大堂门口满是血迹,段杭欢怔了片刻,双手颤抖。
丢下轻柠,他跑进大堂,只见最疼他的娘躺在地上流着血,了无生机。
而每日恨他不成器的爹,握着他娘,一并躺着,睁着眼,似乎还有心事未完成。
“爹!娘!娘!”段杭欢抓起母亲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冷。
“娘!杭欢回来了,娘!”
“爹!杭欢愿意出国,爹,你醒醒啊!”
“爹……你平日不是最爱骂我吗?你骂啊!”
二人躺在地上,不应段杭欢的话。
段杭欢抹了把脸,捂着他母亲的伤口,不让血流出来。
“娘……杭欢今日想吃桂花糕,娘不要走好不好……”
轻柠看不过去,便走过来用爪子蹭了蹭段杭欢的手。
段杭欢甩掉她的爪子,继续摇着两个人。
“唔……”轻柠朝他叫了声,使了八成的力,按住他的手。
“做什么,放开我!”
“唔……”轻柠朝他眨眨眼,伤口又裂开了。
“你……”
轻柠凝神,周身起了淡淡的蓝光。
“你……你是谁!放开我!”
映入段杭欢眼中的是一妙龄女子,发上别了只狐尾簪,一双杏眼当真是美极了。
轻柠轻声道:“你莫要怕,我乃狐仙,是你救了我。我见你家中遭此劫难,不忍你悲伤过度,这才幻化人形。”
虽无几句,却让轻柠愈发感到气虚,脸色更加惨白。
“狐仙……”段杭欢思量一番,忽而抓紧轻柠的袖子:“求狐仙救救我父母亲!”
轻柠轻轻摇头,慢慢说道:“太晚了,天意如此,不可改命。”
段杭欢呼吸一滞,眼里的光瞬间失色,他喃喃自语:“那……便是……活不过来了……对吗……”
“是……”
“你骗我!活的过来,一定能活过来!我娘是善良之人,定能活至百岁!我爹是闻名的大善人,自然身体安康,受佛保佑!你一定是在骗我!”
“入土为安……”
“我不!他们没有死!”
“你清醒一些!他们已然气绝,你看,这是遗书!”
轻柠将那张纸甩向段杭欢,道:“我方才见你爹手中握着东西,才看了看。”
腹部隐隐出血,轻柠额上尽是汗,但她一声不吭,她知道她说了会让段杭欢平添烦恼的。
“吾儿杭欢,见字如唔。当你见到这张纸时,父亲同你娘早已踏上黄泉路了。这是爹娘该还的账,冤冤相报何时了,切勿复仇。杭欢放心,奈何桥上我会牵紧你娘的手,不然她迷路的。杭欢……要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可惜爹娘还未见到你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