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一听,两眼就亮了,“对呀,我怎么忘了呢,你轻功很好很好的。”但随即,她眸光又暗淡了,“我还是希望不要等到那个时候。”她希望能快点出去。
秦言墨转身就继续走了,“那就别胡思乱想,继续走就对了。”
离人追上他,“夜,现已是傍晚斜阳,一到晚上财狼猛兽出没怎么办?”
秦言墨又停下脚步,直接牵起她的手,“有我呢。”
有我呢,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股无比让人安心的感觉,离人低头偷偷地笑,任他牵着走,所有的担忧烦恼皆抛至脑后。
走了一段路,秦言墨顿住,凝神静听,右边的灌木丛中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阵没一阵的,不细听,几乎不能察觉。他提高了警惕,紧握腰间的轻鸿剑。
“怎么啦?”离人一开始不解,旋即想到什么,紧张起来,小声问,“有危险?”不会真被她言中了吧?真有猛兽出现了?
秦言墨将她护在身后,“不要怕。”锐利的眸光盯着灌木丛,那声音越发清晰传来,他手中的轻鸿剑光芒渐出.....
离人既紧张又担心,“夜,小心。”如果是老虎棕熊等猛兽,避免不了一场激战,但夜的伤......
“站在原地,不要过来。”轻鸿剑闪着寒光,秦言墨步步靠近灌木丛。
离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紧紧地搅着衣襟,真的不会那么倒霉吧?未待秦言墨接近灌木丛,一物发出“呦呦”鸣叫,从灌木丛中猛然跳跃出来。似乎根本没想到这里有人,它一惊一刹蹄,脖子一抬,警惕地看着秦言墨和离人,慢慢后腿两步。秦言墨和离人一怔,它见两人没有任何动作,便一下子逃命似地从离人旁边逃窜而去。
原来是一头梅花鹿,真是虚惊一场。
离人长吁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一只大老虎呢。”
秦言墨把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中,他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碰到猛兽还真不好对付。
不对!他耳朵忽地一动,捕捉到有个声音像细风一样朝他们骤然而来,他大惊失色,“小心。”他提起全身的力气,朝离人扑去,一把抱住她,一个转身,一支箭矢擦着他侧颈飞过。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又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这次是朝离人的后背而来。秦言墨抱着离人再一个侧身,伸出右手,硬生生把箭矢接在手中。
再也使不上力,秦言墨软软倒向离人,血色尽失,手中的箭矢无声掉落到地。沉重的身体,差点把离人压倒在地。
环抱他的手,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温热,抬上一看,有着刺目的红,她愕然睁眼,“夜,你千万不要有事......”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十分坚强地忍住,他的伤口还是裂开了,一朝回到初受伤时。
“我只是有些乏力罢了,歇息一会就好。”秦言墨趴在她颈窝,虚脱无力。
“那你一定不能骗我,歇息好了就要好过来,我还要你保护我的,还要你带我出去的。”离人眼睛酸疼,眼泪悄无声息地流。
“好。”秦言墨轻声应着。
“啊,怎么是你?”前方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离人愣了一下,连忙看去,两个熟悉的脸孔,手里拿着打猎的弓箭。
斜阳晚照,一袭白衣翩然,临风吹笛,无尽fēng_liú。然而悠扬的笛声中,有着说不出的悲怆凄凉,恍若一场无尽的思念,无限的怀想。
这是一座不高的山头,风起沙扬,绿意稀落,有几分荒凉之意。站在此处,视线却是极好,可以看到远处绵延千里的路。两匹棕色骏马,正低着头啃着为数不多的青草,一曲笛音尽付晚风中。
驼背老人提着两个水囊回来,水囊鼓鼓,可见里面的水装的满满的。还在山脚下,笛音随风,就这样传入他耳中,他呆愣当场,手中的水囊差点掉落到地,这曲子、这曲子......
其实这首曲子他是第一次听,但把间隔的每一句摘出来组成的曲子......
他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听是多少年前了,那是遥远到几乎像前世的事,被他遗忘或者刻意遗忘在记忆尘埃里,此刻却随着笛音零星浮现。渐渐地,他那苍老的容颜出现了一丝似痛苦又似悔恨的表情,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曲子叫什么?”
老人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韬无以握笛的手一顿,浅浅开口:“断影。”
“断影,长影;断影,长影......”连名字都相似,老人怔怔出神,顾不得继续假装驼背的样子。
断影断长影,长影断,怪不得长影被拆成了一句一句。
韬无以收起笛子,听见老人口中喃喃着“长影”二字,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他转过身来,轻声笑问:“有什么不对吗?”
“这曲子,公子是哪里学来?”
“让前辈见笑了,这曲子正是在下的拙作。”
老人不可置信,急忙问:“是否受到其他曲子的启发?”世间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韬无以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在下吹曲子,是否给前辈带来了困扰?”
“没有,没有困扰,只是......”他顿了一下,突然一声嘲笑,“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听说人到老时,就常常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往。
“但老了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