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天上的星星月亮,二米远处有一棵30米高的椿树,现在却看不见了,左脚被树枝拌了一下,一个趄趔,慢慢走了十分钟才走到办猛小卖铺,新羽说:“拿两把蜡烛。”办猛笑说:“不巧,刚卖完,修福家的小三刚买了两把,买完了。”新羽笑说:“卖蜡烛的给发电厂送得礼了吧?一停电蜡烛就卖得快。”办猛笑说:“要不就说蜡烛厂给电厂送礼了,停一晚上电蜡就多卖几十把。”新羽说:“你这一个小店还多卖几十把呢,若再开大些,那得多卖多少箱多少倍。”办猛说:“明儿批蜡的时候告诉蜡厂多给电厂送些礼,蜡就容易卖了。”新羽笑说:“该睡觉了。”边说边往西走到守智那儿。
守智正和邓定江、李易字、沈冰决四人玩麻将,守智夫人张迈蓓在旁边笑着看,新羽说:“热闹得很,三更半夜了还不去睡觉?”守智笑说:“三更半夜了你不去睡觉来这儿做什么?”新羽说:“谁赢了谁输了?”守智笑说:“都让二哥赢走了。”易字说:“我没赢,三决赢了不少,最少也不下20元钱?”新羽说:“20元钱算多?”定江说:“20元不算多,我输了20,你替我出20吧?”新羽说:“我不给你出20,我又没玩。”迈蓓笑说:“出钱的时候就显多了,一分钱也是好的。”新羽说:“拿两把蜡,先记上帐,明儿来送钱。”迈蓓笑说:“两把蜡也要记帐?这是钱多的,不在乎钱?秋里给玉米打药时义蓉拿了三灭虫剂21,也记着帐了,你知道吧?”新羽说:“知道。”迈蓓笑说:“记在一起吧?”新羽说:“记一起就可以了。”迈蓓拿着本子翻了三分钟口中说道‘秋天,秋天’,找到义蓉帐目在后添写‘蜡烛两把:22元。’合住帐本递给新羽两把蜡烛,新羽接过蜡烛说:“再拿一包‘菊花’烟吧,一起记帐。”迈蓓笑说:“不早说,还得再找一遍。一包吧?”新羽说:“一包。”迈蓓又翻到义蓉帐目在后添:15元。’合住帐本递给新羽一包‘菊花’烟笑说:“还要什么吗?”新羽笑说:“要的时候再拿。”
守智笑说:“大哥,换你玩两把。”新羽笑说:“你们都是有钱的户,我这一包烟也要记帐,哪能玩麻将?”易字笑说:“输了也是记帐,怕什么?”新羽说:“外面刮着大风,你们不说回家收拾东西,在这儿玩麻将,家里的东西叫谁管?”易字笑说:“你这儿回家后还要收拾东西,我回家后家里早就收拾好了,不用我管,东西该放哪儿就放那儿。哪还用我操心?”边说边打了一张‘四条’,下手该定江,定江正要拿牌,冰决忙说:“四条一杠,一杠。”边说边翻了三张‘四条’又从另端开头摸了一张六饼插入牌里并打出一张九万,守智说:“你都已熬过来了,大哥这还得熬几年。”新羽说:“熬几年?我这最低还得十年熬。今年才多大?才43,最少也得熬到53。”易字笑说:“我今年都51了,老大老二都结婚了,闺女去年也出嫁了,我什么事基本上也算完了,还有什么盼头,等死吧。”说着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定江说:“说好的,玩完这一把散戏。”易字笑说:“又不是不让你回家,你回家走大弟坐下接着玩。”新羽笑说:“我也得回家。那个什么,现在玉米什么价格?”定江说:“五毛八。好的五毛九。”新羽说:“不再涨了?”定江说:“难涨,我收了一个月了,基本上就是维持在这个价格。”新羽呼口气说:“改天把我的那几袋子玉米卖了。你开着三马车去我家吧。我给你灌好。”定江边打牌边说:“成,什么时候?”新羽说:“今天明天不行,25也不行,26、27这两天吧,你挑着空去。”定江说:“你得说清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不然我去了你在家不在家呢,或者家里没人。”新羽说:“26号下午吧。”定江想了半分钟说:“26号下午,我得装车,有两车玉米得运走。不过也行,就26号下午吧,我抽着空去。”边说边打了一张八饼,易字一翻牌笑说:“和了,赢五八饼。三个白板、三个一万、五六七条、两个东风,再有两个六饼七饼。”冰决把麻将推到桌子中间说:“行了吧,看赢几个。算帐。”迈蓓笑说:“正玩着热闹呢,接着玩吧,走什么走?”冰决笑说:“再玩什么?还要费你们的蜡烛,白点呢?老板娘不心疼,老板心疼。”守智右手捶了冰决一拳笑说:“我就这么扣门,我点一根蜡给你们要一百元钱了?”
易字边笑边把蜡烛移到桌子中间细数玻璃球笑说:“冰决赢25个,我赢1八个,守智输20个,定江输个。”守智笑说:“你别数错了,一个数可是一元钱。”易字笑说:“你这个老板还怕数错,数错几十个也不在乎。你们再数一遍。”定江边掏钱边说:“明儿再玩千万不要再喊我了,这几天每天都收玉米,一干就是十个小时,最少的也是八个小时。又累又瞌睡,熬得眼红。当麻将没力气,净输。”易字笑说:“明天正说早些玩,你说你不玩了,这叫什么话。三缺一找谁去?”定江笑说:“这不是来人了吗?就找大哥好了。”新羽笑说:“明天没人玩找我算了。我凑一股。”易字笑说:“那得先把钱凑好,不然输了找谁要帐?”守智笑说:“收好你的钱,不要让外面的风刮跑了。”易字笑说:“刮跑就刮跑,刮跑就不要了。”守智说:“上午至祥来买洗衣膏,我问他‘是新羽家的吧’,他不吭,我问他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