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凤岐做了个梦。
梦见一个神仙般的白胡子老道,告诉他,往南走有一座山,山上有座泥丸庙,泥丸庙里有个香炉,山腰部有将军石,你要把将军石上的降珠草摘下来搓成香,放在香炉中,烧三柱,就会有神通,凤岐急忙下跪称谢,心中大喜,不禁哈哈大笑。
笑醒了,梦境依然清晰,自嘲地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想想叶神医也该起床了,便去打好了洗脸水、泡了茶。
叶天士起床已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进房间洗了脸、漱了口,就和凤岐说起济南是个泉城,听说一共有72眼泉,还有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山色湖光非常优美,“我们随处走走、看看吧!”孙凤岐欣然赞成。
济南不愧为泉城,“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二人兴致不错,不知不觉行到了城外,走得口干、身热时,在路边见到一处西瓜摊,二人坐下,让摊主杀了一个西瓜,西瓜又沙又甜,二人吃得十分解渴。
凤岐对叶天士说起昨晚的梦来,叶天士边听边笑,他对凤岐很有好感,觉得小伙子有趣、实诚,只是悟性差点,如果悟性高点,医术肯定还会提高。医术的提高很多时候是眼界、视野的提高。小伙子需要有人指点,叶天士也想收他为徒,但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收了徒,笑话、闲话、喝酒、下棋、逗趣的事就少了,他的徒弟哪个都是拘拘谨谨、无趣得很!
卖西瓜的老汉听到凤岐说梦,面露出惊诧的神色来,走上前给凤岐说:“从这里再往前走,有一个小山,在千佛山的后面,小山后面有座庙,而且山腰上还真的有块将军石,我小时候还去过!你这梦做得,真是奇梦呢!”
凤岐虽惊奇,但觉得也是巧合吧!叶天士却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当然要去了、一定要去!
千佛山有个千佛崖,属于兴国禅寺,算来历史也有百年了,绕过千佛崖,显露一山,峰峦叠翠的、气象不俗,仙境一般,山间有云雾缭绕。
问了路人,路人告诉凤岐,此山为丹霞山,山上确有座寺院,但是是道观。
二人遂拾阶而上,叶天士问道:“你梦中所梦到的是泥丸庙?”凤岐点头称是,叶天士说:“泥丸乃是脑颅,凤岐问问你,脑颅为什么是泥丸呢?”凤岐说:“应该和土有关,脑色为黄为固体,不为津液,如泥一般,所以叫泥丸,是形象的比喻。”叶天士说:“对、人之脑为髓海,是谓上丹田,太乙帝君所居,看来,泥丸庙一定供奉着太乙帝君。”
山脚小有小河,淙淙流淌,清冽见底,二人掬水而饮,清甜可口,见一水车随水涌动,是很常见的脚踏车,做得很精致,上刻“玄踏车”,连于一条人工沟渠之中。
二人行至一山门处,见山门上题写“尾阖关”,旁有一碑,碑文上有七律一首:
铁牛耕地种金钱刻石儿童把贯穿
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
白头老子眉垂地碧眼胡僧手托天
若问此玄玄会得此玄玄外更无玄
“嗯、呀呀!”叶天士读罢,不禁倒退了几步,这么珍贵的心法、怎么会在这山路旁。
凤岐不知是何缘故,急忙扶住神医,问神医何事、神医指着碑文道:“你可知这出于何处所说何意?”凤岐摇摇头说:“不知。”
叶天士说:“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也只见过一次,在京都的白云观内,秘藏的一幅《内经图》,我当时治好了玉虚道长的病,道长为了感谢我,让我看了那幅图,还未详细看,就收了起来,我只能记下个大概。让我思慕、念念不忘的,就是这首七律。看来,此山就是按照《内经图》来修建的,《内经图》是道家至宝,也是医家至宝,看来我们是来对了!”
顺石阶向上,可以看到三个山门,快到山峰顶的地方有一处二层塔,山顶有一座小庙,有小桥相连。
二人向上走到了第二关,叶神医远远地就说:第二关一定叫夹脊中关,到近前一看,果真就是!
旁也有一碑,碑文为:
我家端种自家田可育灵苗活万年
花似黄金苞不大子如玉粒果背圆
栽培全藉中宫土灌溉须凭上谷泉
有朝一日功行满便是蓬莱大罗仙
凤岐看罢,看着认真看碑文的叶天士笑着说:“叶神医已是大神仙了!”叶天士却拿着手里拣的树枝拐棍敲了凤岐一下,把凤岐的屁股敲得生疼,凤岐不由得跳了起来,心想这老爷子莫不是疯了吧?开句玩笑不至于这样子吧?叶天士瞪了凤岐一眼,眼里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爱意:“这是多好的机缘啊!这是仙道的善心啊!这是给有缘人的,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能有什么用了,如果再年轻个三十年,我要好好学学,这可是有大造化的!你啊、你还是太年轻、怎么不开窍呢?这可是内丹的入门心法啊!”
凤岐其实也是很认真地记下了诗词,原想都刻在路边了,哪里是什么秘籍啊!可是看着叶天士激动地样子,不由得不慎重起来。
路边果有一青色巨石,上刻“将军石”三个大字,凤岐心里咯噔一下,爬到上面却没见什么草,却见后上方有个草亭让人休息,亭子叫“绛宫亭”,叶天士坐到了亭子里休息,问凤岐看出什么没有,凤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说说看!”
“我们这一路走来的第一关是尾闾关,第二关是夹脊关,第三关一定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