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泽慎一yin沉着脸,由林少佐推着轮椅來到行刑场地。
此时,安义明已经被带了过來,摘掉蒙在头上的黑布之后,安义明适应了一下光线,却一眼看到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矢泽慎一,“你也活着。”
矢泽慎一的手掌紧按着轮椅的扶手,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我一定要看着你死。”
安义明笑了笑,“如你所愿。”
这时,身后又是一阵镣铐声响,安义明回头一看,柔情爬上脸庞。
欢颜的脚下拖着镣铐,已经悄然來到安义明的身后,双眼凝视着他,带着镣铐的双手艰难的抬起來,在安义明的脸颊上摩挲着,“你还是來了。”
安义明双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你早该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再离开你。”
林少佐指挥着士兵将安义明、欢颜还有几名犯人的镣铐都一一摘下,将他们驱赶到山坡下的行刑场。
安义明紧紧拉着欢颜的手,双眼却在四下里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松开手,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摘下这冬ri里不多见的一朵黄se的小野花。
安义明轻轻的将野花折成一个指环,拉起欢颜的手,“这个时候,不要再计较我们的身份,不管我们是哪个党派,哪个组织,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欢颜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忽然露出一种少女的娇羞,“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肉麻的话。”
安义明轻轻捏着小花,眨了眨眼,“那么,欢颜女士,你能够接受我的求婚吗。”说完,他径直单腿跪在了欢颜的面前。
欢颜惊喜的叫出声來。
矢泽慎一一拍轮椅的扶手,大声喊叫起來,声音竟然有些尖利,“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立刻行刑,立刻。”
行刑的ri本宪兵将手中的步枪整齐划一的举了起來。
“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矢泽慎一等人回头看去,却是佐佐木在几名士兵的卫护下匆匆赶來。
佐佐木走到矢泽慎一的旁边,“矢泽君,今天的天气很冷,你应该好好的休养,而不是到这里來。”
矢泽慎一的眼中闪着寒光,恶狠狠的看向安义明,“是他毁掉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看着他倒下。”
佐佐木笑着摇摇头,“矢泽君,别忘了,我们是帝国的军官,作为敌人,他们能坚持到最后一刻,我们就应对他们表示最大的宽容和敬意,虽然是对手,但我们都是军人,就把这作为对军人荣誉的一种尊重。”
矢泽慎一咬着嘴唇,最终眼神复杂的点点头。
此次行刑的还有几名犯人,却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身上都穿着残破的军装,看到安义明下跪求婚,顿时鼓起掌來,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欢颜含着眼泪,感激的看看他们,随即接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哽咽着说道:“我愿意。”
“我想,你们或许缺少一名牧师,“一个身影在人群中站出來。
高大的身躯,虽然一身都是伤口和血迹,但腰身依旧挺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戴维,英国皇家海军军官,我很乐意为两位主持仪式,并作为婚礼的见证人。”
安义明和欢颜互相看看,同时笑着说出來,“谢谢,非常感谢。”
戴维问过两人的姓名,脸上顿时露出惊诧的表情,“是你们,哦,上帝,我在狱中听说过你们,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最棒的一对,你们的结合一定是上帝显现出來的神迹。”
戴维站到两人的身前,庄重的问安义明,“安义明先生,您愿意娶欢颜小姐作为合法妻子吗,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快乐或者忧愁,您都将毫无保留的爱她,直到永远吗。”
安义明重重的点点头,“我愿意。”
戴维又转向欢颜,问出同样的问題,欢颜点点头,眼含热泪,“我愿意。”
戴维笑了,“恭喜两位,现在,安先生,您可以亲吻您的新娘了。”
安义明轻轻捧起欢颜的脸颊,两人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來,两张颤抖的嘴唇慢慢的贴在一起,变得火热。
“从此以后,你不再被湿冷雨水所淋,因为你们成为彼此遮蔽的屏障。
从此以后,你不再觉得寒冷,因为你们互相温暖彼此的心灵。
从此以后,不再有孤单寂寞。
从此以后,你们依然是两个人,但只有一个生命,惟愿你们的ri子天长地久知道永远。”
佐佐木看着场中的一幕,脸上还是沒有一丝感情的波动,就在安义明和欢颜热吻之时,佐佐木冲着两人微一鞠躬,随即举起手,用力的向下一挥。
枪声响起,伴随着祝福的话语,久久萦绕在行刑场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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