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吗?”蒋介石将茶杯放在书桌上,一双眼睛却散发着咄咄逼人的目光,紧盯着戴笠。
戴笠此时渐渐冷静下来,绝处逢生的惊喜让他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着,稍微归纳了一下,便张口说道:“首先,我会对地方派系的部队下手,这次叛乱,他们有人参与进去,虽然委员长宽宏大量,没有深究,可军统作为独运作的部门,却有义务将这件事情审查下去;其次,全力清除裴中岩和王显卿的余孽,这两项工作就以查出ri本间谍的名义进行。”
蒋介石点点头,对戴笠的想法给予了肯定,“地方派系那些家伙,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情,也巴不得我早死,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个教训,川军那边你不用管,全部交给贺国光去处理,他和川军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轻重。其余的桂系、滇军等都由军统来办。zh军各部队的整肃,交给中统,他们毕竟打着党部的名义,办起事来更方便些。也免得你夹在中间难做!”
“谢校长体恤!”戴笠感激涕零。
“至于林笑棠,我打算将沦陷区的事务都交给他一并办理。”蒋介石抬头看看戴笠,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抵触的表情,但可惜的是,戴笠的脸se犹如一摊死水,古井无波,这让蒋介石不免有些失望。
“他这次力挽狂澜,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奖赏,没办法说得过去,你,有什么意见吗?”蒋介石追问。
“一切听从校长的安排。”戴笠恭恭敬敬的回答。
蒋介石站起身,从桌子旁拿过一条白毛巾,递给戴笠,示意他擦擦脸上的伤口的尘土,这才深有感触的说道:“我明白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不过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大事不糊涂,分得清孰轻孰重。”
“但对于这个人一定要加强控制!如果一味的纵容他扩张势力,难免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戴笠忽然插嘴道。
但蒋介石并不介意,相反,他对于戴笠的这个态度倒是极为满意。蒋介石轻轻摇摇头,“不过是疥癣之疾,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仔细考虑过了,他目前掌控的,无非是沦陷区内的情报系统,将来抗战胜利,**兵临城下,依照他的那点势力,能翻得起多来。还有,这个人有能力,而且年轻,看得出,经国很欣赏他,抗战胜利后,所有势力都套统一参加整合,他是个明白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到时候找机会好好磨练一下,磨去他的棱角,也算是给经国找一个帮手。”
戴笠思虑再三,终于点点头。
……
林笑棠并没有立即回蒋介石安排给他的寓所,而是先来看望受伤的沈最。沈最还在昏迷中,据大夫所说,估计还有一天的时间才能苏醒。
林笑棠其实是明白沈最的想法的,军统里的派系对于沈最来说,每一个都是无法跨越的庞然大物,作为沈最来说,最快的提拔途径就是立下不世之功,而效果最好的,无疑就是护驾之功了。就在蒋介石遇袭的那一刹那,林笑棠眼看着沈最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本有可能一把拉住他,但心中一转念,瞬间便猜透了沈最的想法,要知道,当时,沈最可不是距离蒋介石最近的人,他能及时的冲上去就证明他的心中他早已有了而这种念头,想到自己对沈最其人的了解,林笑棠不禁摇摇头,轻轻叹口气。
蒋介石安排的寓所就在曾家岩一带,是一个duli的院落,紧靠着原川军duli旅的旅部,自从川军出川抗ri之后,原先川军的大部分营地便被闲置出来,国民zu便将其中一些川军将领的私产“借用”过来,成为某些部门的办公地和住所。
林笑棠让郭追通知尚芝等人也一并搬了过来,寓公因为身份原因并不适合公开露面,所以并未一齐过来。
寓所中配备了几个杂工和佣人,对于这些人,林笑棠等人本能的保持了j惕。收拾停当之后,众人并没有休息,林笑棠带着火眼、常欢和大头,亲自去街上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在寓所的正堂布置起一个简易的灵堂,将尚怀士的灵位供奉其中。
一连串的奔波,让林笑棠这才有时间来好好悼念一下曾经的良师益友,想起尚怀士的音容笑貌,林笑棠不禁悲从中来,成串的眼泪扑簌而下。
好在目前南京的局势在林怀部的指挥下,已经趋于平稳,并没有造成进一步的损失,但尚怀士的殉国却让林笑棠心如刀绞。作为最早加入到林笑棠阵营中的军统人员,尚怀士在林笑棠组织的组建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可以说没有尚怀士,林笑棠的南京站以及青岛、天津和北平站不可能这么迅速的建立起来。但现在斯人已逝,只留下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让人心伤。
林笑棠一边哭,脑子里却在不停和回忆着尚怀士相处的片段,大头等人也不敢劝,只得在一边陪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只手伸到林笑棠的腋下,扶住他的胳膊,将他慢慢扶起来,林笑棠回头一看,却赫然是满身重孝的尚芝。
强一虎说的没错,分开才不过几天时间,尚芝却已经消瘦了整整一圈,原先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此时却被悲伤折磨的不样。尚芝一见到林笑棠,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扑进林笑棠的怀里大哭不止,林笑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解劝,只得紧紧拥住尚芝瘦弱的身体,两个人相对垂泪。
尚芝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煎熬,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人已经逐渐从伤痛中清醒过来,尤其是林笑棠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