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束光从下雨的夜幕中破茧而出,他终于又看到景颜,府里的安保开着车找到了她。
“先生。”安保横抱着她,“我在电车车站找到了她,有一群从酒厅的人出来看到了她,我们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
沐景颜接过景颜:“好,辛苦了。赶紧开车,帮我联系一下圣玛丽的医院医生。”
……
沐景颜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钱冠霖别墅她的房间里。
她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一个画架,画架上,是薄煜珩的画像,医生正在向钱冠霖嘱咐些什么。
“你醒来了!”钱冠霖欣喜叫她,“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沐景颜咳嗽了两声,她不知道她喜欢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医生很希望他们在一起,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登对。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看到沐景颜醒来,厨房里赶紧给她送来了粥。
沐景颜吃不下,看到白花花的粥,她就想起了费启源倒在地上,红色的血里,混合着白色的东西,钱冠霖用枪打穿了他的脑袋。
他们应该腰好好谈谈,她折磨自己,同样是在他的心里扎刀子。
“景颜,要不要吃点东西,饿不饿。”钱冠霖柔声问道,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她了。
沐景颜摇了摇头,她没有胃口。
“如果你不喜欢喝粥,我要厨房给你下一碗面。你这样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她的眸子始终没有抬起来,钱冠霖只能耐着性子劝她,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小祖宗。
沐景颜闷闷地依旧不说话。
“是,我是骗了你。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爱上了你。如果不是南方的封锁,如果不是你跟着我来香港,我想这个秘密没有人会知道。可就是,上天偏偏给了这么个机会。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牢牢抓住吗?生逢乱世,如果我们永远回不了内陆,我能想到的,就是和你生死相拥。景颜,我想一辈子照顾你。”钱冠霖把埋藏在心里的话全盘说了出来,“我爱一个人,有错吗?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为难,我没想过要害他们的。我杀费启源,是因为我爱你!”
“那么杀了他们全家也是爱我?”沐景颜说这句话的时候,唇微微发抖,他到底借着爱她的名义杀了多少人,又伤害了多少人。
钱冠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他知道,她是短时间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的。
“那是我手下去办的,我的目的只是要老费的命。”钱冠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景颜,你难道再也不相信我了吗?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有私心,那么在温泉酒店里我早就可以顺水推舟。”
沐景颜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诚然,钱冠霖在金陵一直都很儒雅,对人谦和,尤其对她,一直对她百依百顺,他也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她过。
她需要时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