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宫的那日,祭羽出现了。
浑身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眼睛却还是充满喜悦的看着长情,“您回来了……”
目光在看到辛尧时,她眸底划过一抹寒芒。
长情对上辛尧询问的目光,无奈的笑了笑:“多年前顺手救的一只小狐狸而已。”
辛尧了然的点头,看着一脸惨白的祭羽,于心不忍道:“长情,她伤的这么重,我们把她带回帝宫吧。”
长情瞥一眼祭羽,然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好。”
在帝宫的几个月,祭羽与辛尧相处融洽,祭羽也从未做过逾距之事,长情想着让辛尧多一知己姐妹也好,于是就放松了对祭羽的警惕。
他开始全心全意的准备与辛尧的婚事,就在他准备昭告四海八荒他将迎娶辛尧为帝后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让他雷霆震怒的事。
他最爱的女人,在他的领地,与一黑袍男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他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当男人说出“你若助我毁灭天界,我便尊你为后”的话后,他终于爆发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冲出来一声怒喝,咬牙切齿。
黑袍男人立即逃走,快的连面容都不曾看清。
“长……长情,你……你……听我解释啊。”辛尧白了脸色,焦急的去拉他的手。
长情躲开她的手,额头青筋暴起,他抓住她的双肩,“他是谁?他是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辛尧吃痛的皱眉,感觉肩胛骨都快被他捏碎了。她眼中含着泪,拼命摇头:“他是妖族主君,他要我帮他攻打天界,可是我没答应啊,我没有背叛你。长情,长情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根本不认识他……”
“不认识?”长情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一声嗤笑,道:“辛尧,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平白无故的找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跟你拉拉扯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尊你为后?!你当我是傻子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辛尧哭着,声音哽咽,“长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跟他拉拉扯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长情……长情你别走,长情,长情,长情!”
他无视辛尧撕心裂肺的呼喊,一步一步,步伐沉重的回了寝宫。
他看着寝宫内已经装饰好的大红色绸带,竟觉得分外讽刺。长情将脸埋在掌心,痛苦呢喃:“为什么……”
“长情……”一声娇呼传来。
他抬头,祭羽站在他身前,手怜惜的抚上他的脸,眉间满是心疼,“你这个样子,不值得。”
他厌恶的躲开,“滚。”
祭羽仍是不甘心,“我那么喜欢……”
“滚!”
祭羽咬牙,负气的转身离开。长情闭上双眼,一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她还要背叛他……
翌日。
祭羽推开门,走进了长情的寝宫,看到的是被她放在心尖儿上爱的男人坐在地上,红肿着双眼,憔悴不堪的样子。她眸中划过一丝恼怒,脸上却佯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焦急的说:“长情,不好了!辛尧她在不归崖……她自杀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男人已不见身影。
长情赶到不归崖的时候,辛尧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身体已开始消散了。他奔过去,抱住她,用灵力稳住她的身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猩红了双眸,朝她大吼:“你为什么要自杀?!”
辛尧双目空洞,声音透露着绝望,“自?杀?你到底,还是不信我。”
面对她如此冷淡疏离的语气,他顿时慌了神,“辛尧……”
辛尧眼中噙着泪,面无表情的说:“辛尧命贱,受不起朝华帝君的欢喜。自知命不久矣,在此立誓,下一世,与帝君永不相见,即使再见,也是陌路之人。我辛尧,再不会为朝华帝君倾心。”
言讫,她用仅剩的一丝灵力震开他,身体化为金沙,随风而去。而升起来的紫色灵识,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辛尧!!!!!!!”
长情跪在血泊里,崩溃大喊,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不远处,祭羽得意的扬起嘴角,转而又变成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走至长情身边,道:“辛尧一心求死,我想拦来着,可惜没拦住……”
见长情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充满歉意的说:“长情,都是我不好,辛尧她勾结妖族,我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可她被你发现后畏罪自杀,也是我没能拦住她,对不起……”
长情抬头,露出猩红的眸子,他压着滔天的悔恨和怒气,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依然有些发颤:“你说,你没拦住她?”
祭羽见他没挣开她的手,心中一喜,未曾休息他的异常,又自顾自的说道:“是啊,我没有拦住她。长情,你不必如此哀伤,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又背叛了你,你还为她伤心作甚?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我……”
长情咬牙,他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爆发的边缘,而祭羽的话,彻底将它点燃。
他反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问:“你为什么没拦住她?为什么?你怎么能没拦住她?!”
长情一掌拍在她的左肩,将她击飞出去许远。
祭羽像折翼的蝴蝶般跌落在地,口吐鲜血,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竟然……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