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凌萧何一愣,扭头看向身后,他垂首道:“儿臣见过父皇。”
来者正是天枢皇。
他招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停下,自己便向前走去,“发生什么事了?”他凌厉的目光扫向单棋,又看了一眼凌萧何,“你方才是想将谁杖毙?”
“哇啊——”哭声突兀的响起,叶无忧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天枢皇心一凛,急忙走至她身旁,试探的唤了声:“无忧?”
叶无忧泪眼婆娑,堪堪止了泪,抽噎道:“您……认得我?”
坏了,还真是!天枢皇手忙脚乱的掏帕子给她抹眼泪,“你哭些什么?莫不是叫人欺负了?”
叶无忧猛点头,手指着对面一脸惊悚的凌萧何,一声吼:“他要将我杖毙!”
什么!天枢皇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额头秘出冷汗,谁敢将你杖毙啊!谁敢啊!你爹手下的护天营会踏平天启城的!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射向凌萧何,“何儿?”
“儿臣委实不知道她就是今日奉旨进宫的叶家大小姐。”凌萧何道,看向叶无忧的眼神带了一丝探究,“何况,是她先动手的。”
天枢皇看着自家儿子红肿的脸,神色复杂的又扭头去看叶无忧。
叶无忧:“……”怪我咯,谁让他是凌萧何。
“陛下,我不过是碰了他的脸而已……”叶无忧咬住下唇,可怜兮兮的说:“臣女还这么小,力气能有多大?可他却要将我杖毙……如此不公,您快评评理!”
碰?这是碰能碰出来的效果?天枢皇忍住吐槽的冲动,沉思起来。这明摆着就是凌萧何吃了亏,可叶无忧如此大胆的搬弄是非,无外乎就是仗着有叶臻撑腰。杖毙啊……天枢皇打了个寒颤,这话要是传到叶臻耳朵里,他从护天营随便丢一名金乌出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他的命。
叶无忧见天枢皇迟迟没有开口,眯了眯眼,嘴一撇道:“世人都说陛下圣明,可如今这情况,陛下却是要包庇自己的儿子吗……也罢,既然陛下不肯为臣女做主,臣女自己去找爹爹来做主。”
什么,找叶臻?这简直是找死啊!
天枢皇讪笑道:“你莫激动,这等小事,何须让叶爱卿来一趟。”他内心抓狂,这小妮子不好胡弄啊,如今只能随了她的愿,不然她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件事……是何儿的错。”
“父皇……”凌萧何吃了一惊。
天枢皇一声厉喝:“闭嘴!”他转而笑容和煦的望着叶无忧,接道:“无忧啊,让你受委屈了,你想要什么给朕说,朕予你。”
“真的?”叶无忧眨了眨眼睛,努力忍住眼底快要泛滥成灾的笑意。天枢皇点头,叶无忧终于露出笑容来,“臣女想要的很普通……”
凌萧何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双目一瞪,看着叶无忧那只手好死不死正指着那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暗绮迷华,接着叶无忧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朵花臣女瞧着顺眼,想带回去。”
哈?只要了这个?话说那是花么,真丑。天枢皇没想那么多,他本来都做好了勒紧裤腰带的准备了,没想到叶无忧居然只要了一株植物。他为国库省下一笔财富而沾沾自喜,很爽快的大手一挥,简单粗暴的吐出两个字:“挖吧!”
叶无忧闻言,提步就要往那边走过去。
凌萧何挡住了叶无忧,脸色阴沉,“不可以!”
天枢皇眉头一拧,语气不悦:“何儿……”
“那是儿臣的东西,此处也是儿臣的禁地。”凌萧何道:“父皇难道不知道?”
“这……”天枢皇一噎,转念一想,委屈一下自己的儿子总比得罪一位权臣强。他绷着脸,语气染上了几分怒意:“你要抗旨不成?”
凌萧何垂下眼帘,侧了身子。
叶无忧没动,她道:“陛下,领臣女进宫的公公不见了,臣女不认得路……”
“无妨无妨,你挖了那花,让何儿带你四处转转。”天枢皇道,怕她又提别的要求,急匆匆的走了。
只剩下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单棋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其实吧……”叶无忧开口,凌萧何板着脸,道:“你不用多说了,父皇下了旨,我不会阻止你的。”
“扑哧。”叶无忧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本小姐真的稀罕你那暗什么的花?若不是怕它被你种死,本小姐才不会管它。”
凌萧何一愣,继而又怒道:“你连这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岂会知道我会将它种死?简直胡说八道!”
“这跟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叶无忧翻了一个白眼,两手叉腰,一本正经的胡扯起来:“这花名里有个暗字,想必是那种喜阴寒的植物,栽种的地方首选极阴之地,再不济也得种在临水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两手一摊:“可你看这……阳光毒得很,别说水塘了,我连水都没看到!这样下去,你觉着你那花还能活多久?”
“这……”凌萧何无言,他种花时却是没有想过这些。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这株花。结果啊……”叶无忧横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凌萧何忽略叶无忧将自己比喻成狗,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先前多有得罪,见谅。”
“没事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叶无忧大度的挥了挥手,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花你派人送去我府上就行了,我先帮你养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