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臣:“无论是什么原因,她这番动作,我们能猜出意图,宣王也一定有所警觉,此次回洛邑,他也一定是有备而来。”
江凌月闻言,眼底的尖锐倏地放下,转而展颜一笑,道:“一个请君入瓮,一个有备而来,看来,洛邑是有好戏看了。”
容臣:“宣王那边,你是作何打算的?”
江凌月:“什么都不做。”
容臣:“北秦曦月公主,南楚的准皇后,你的两张底牌都在他手里。”
赵宣在南楚时,就见过江凌月,知道她是慕容雪的身份。
后来,他更是弄到了那张长孙皇后的画像,当时向晚清从乐坊拿出画像时,画像已经被打开过,赵宣多半也是看过那副画像。
江凌月却道:“曝出我是君北翊的皇后,对赵宣有什么好处呢?至于北秦公主的身份,他倒是真可能做点文章,但无论如何,他不会真的想杀我。毕竟,对于赵宣而言,我的存在反而对他更有利,浑水才能摸鱼,不是吗?至于萧太后,若真的知道我的身份,她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让我死了。”
容臣提醒她道:“你可能还没想起来,但是当年,是萧太后一把火烧了长孙皇后的寝宫。你是秦文王的子嗣,更是长孙皇后唯一的子嗣,一旦萧太后确定你的身份,即便林夕出面,为了消除你皇位继承人的可能性,她也绝对会毫不留情杀了你。”
江凌月神情波澜不惊,凝视容臣,接话道:“杀了我,然后看着南楚铁蹄踏破荆门,发动战争吗?”
容臣凤眸轻轻一颤,脸色像是有些僵,没有搭话。
江凌月继续就事论事道:“所以说,我是君北翊的皇后,这不是我的软肋,也不是任何人的底牌,与之相反,这才是我的免死金牌。无论是萧太后,还是赵宣,现在都在背水一战,他们自顾不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再去招惹一个强大的外敌。”
容臣:“你在与他的大婚之日离开,而南楚才经历齐楚之役,正是修生养息的时候,他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你挥师北上吗?”
“他会。”
她话说的不响,却异常的笃定平静,那样毫不犹豫信任的眼神,仿佛一根针,扎进了容臣的心中。
谈话已经差不多了,江凌月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男人的表情变化,随便敷衍寒暄了两句,转头往屋里走。
容臣:“你处心积虑搅入北秦朝局,意图不轨,你就不怕我将一切都告知太后么?”
江凌月走向屋子的脚步再次顿住,背对着容臣的脸上,她的表情淡漠平静。
“赵宣之所以在祁门待了五年,不就是你和摄政王联手博弈后的结局吗?而前几日萧林夕在猎场遇袭,险些丧命,不也是摄政王府精心策划的吗?”
容臣的表情倏地再次有些僵硬,身体轻轻晃了晃。
江凌月淡淡道:“你帮我,真的只是顾及与我那些年的私情吗?如果北秦现在拥有一个合适而有能力的统治者,你还会任由我这样为所欲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