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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世子子弟,见惯了城市繁华,确实不曾走得偏僻一些,去那真正的乡村看看。
“活了十多年,见惯了城市繁华,我等都以为这世间都是这般繁华景象,谁曾想,就在偏僻山庄,天圣的子民居然如此挣扎求生。”
王御史拍着桌子,老泪纵横:“作孽啊,作孽,我这老骨头,这一辈子也是困在这京城,想着打倒了那么多的贪官蛀虫,已经是了不起,谁知道这天圣百姓还是没衣服穿,没饭吃。”
“我没用啊!没用……。”
兄弟两个赶紧拉着爷爷,轻声安慰。
“老爷!”管家站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大喊,主家在里面议事,任何人不得近前。
“明七公子送东西过来了。”
“拿进来。”
王启明却是几个飞纵,直接到了院门口,接过一个食盒,吩咐管家守着院门不准人靠近,又原路返回。
密封的食盒被打开,一股凉气冒了出来,居然是用冰块冰着荔枝。
“七弟这时候送这个做什么?”
一张素柬上很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荔枝?”
“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王启明,从怀里取了绿玉葫芦出来,在信纸上小心的滴了几滴酒水。
有墨色的字体显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王御史眼泪珠子往下砸:“好!”
“还有字!”
一行更小的蝇头小字,在信纸背面显现。
“还请兄长们帮忙,奏请朝廷在天圣遍开社学,商贾货通天下,不可不重视,不可再轻视,只要朝廷愿意给商人们点点便利,资费可由商人们捐助,小弟愿意带头捐赠,出面游说大商。”
“事难为,事不可不为,小弟唯有一私心,愿我天圣存大道,安得居所不透风,安得衣食,安得读书识字明道理,只愿我天圣再无心酸风景。”
素笺不过窄窄一张,王御史捧着又哭又笑。
“就是这个,再无心酸风景,哈哈哈……。”
王志明也是低低沉吟:“有屋挡风雨,有衣可裹身,有饭食不饿肚,黎民百姓要的不多啊。”
王启明也是面色沉重:“要读书,不能不识字。”
那素笺被王御史亲自烧了:
“你们是京城七公子,想来别处也有这样的素笺。”
王家兄弟两个都明白祖父的意思:“爷爷放心,我们兄弟几人情同手足,这字条不会流传出去。”
王御史点点头道:
“天圣要开社学,这不简单,头一件就是钱,让商人们出资是条路,只是士农工商,商人这地位要想抬一抬,却是不容易。”
“可是不给商人们甜头,他们也不会愿意出力,自古商人只认利。”
王启明有些急:“七弟可不在其中,七弟是我见过最不像商人的商人,最会赚钱,也最不把钱当钱。”
王志明也道:“七弟确实不同,单说他提起此事,此事不讨好,七弟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地位。”
众所周知,南山书院的杨院长可是上赶着要收明七公子当徒弟,可是人家不愿意。
如果是为了功名地位,读书致仕是最好的路。
“七弟的学问可是也不差,上次论道,何绍思都不是对手。”
何绍思是几个兄弟当中的书呆子,别的不行,就是这道理,谁也说不过,只是碰见上七弟。
王御史面带微笑:“你们那个七弟比你们几人都强,老夫怎么没有这么一个孙子?”
王家兄弟两个一脸的黑线啊,这是别人家的孙子啊。
与此同时,孙一鸣也看了那素笺,顺手就烧了,当然转身就去找自己师兄,当然就是池寻。
何绍思是和自己爹一起看的,何大人刚一看完,便满脸红光的喊了起来:“我要写奏折,不行!我要进宫,这是大好事啊……。”
“父亲稍等。”何绍思拉住自己父亲,“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不然很容易一出头,就被人直接拍死。”
不得不说,何绍思终于没有那么迂腐了,黄舟挽如果看到这画面,一定很有成就感。
当年何绍思文章做得好,直接中了状元,但就是因为行事太过刚正,不懂的变通,被人当枪使,入仕不过半年,就被落了闲职,从此郁郁寡欢,连个娘子都没娶。
米飞那里的荔枝直接被自己祖父和外祖父给截胡了。
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爷子,根本没管那素笺。
“这荔枝可是妃子笑啊,好东西!”
“还夹着冰块儿,味道不错。”
“老夫当年吃过这玩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米飞迈着官步走了进来:“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也。”
“就是这个!”米老爷子拍了一下脑袋。
米飞外祖父立刻就换了笑脸:“大孙子,你回来了,祖父们可没吃完,都给你留着呢。”
“呵呵。”
偷吃自己孙子东西,还被逮了个正着,米老爷子老脸本来有些羞赫,谁知道这小子还不依不饶了,当即眼睛一瞪。
“小子,你想怎样?外头得了好东西,不想着孝敬你爷爷,你还想吃私食物儿?”
米飞已经拿着素笺在看,这纸上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之前七弟给他的秘籍上记载过这种东西,他比其他几个兄弟要熟悉的多。
“吃了人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