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师父,我师兄体内的毒,还未完全清除?”
“你问他!”说起这个,隐清便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费了如此多的功夫来治他,他也守着这个秘密守了如此多年。偏偏在最后关头坚持不住,一定要来寻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隐清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更何况,找你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隐清骂得正起劲的时候,云逸忽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师父,皖宁受伤了,若不是我在,你可能见不到如此活蹦乱跳的她了。”
“受伤?皖宁你伤到哪里了?快让为师我看看有没有大碍。”一听说江皖宁受伤了,隐清的话便戛然而止,紧张兮兮地问道。
可是,江皖宁却没有听到隐清后面的话,她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隐清的那一句,“寻她”、“寻她”、“寻她”……
江皖宁脑子里的弦忽然就崩了。
所有,自己这次与他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师兄特地为她来的?
呆呆地将脑袋转过去,江皖宁没有理会自己的师父,反而看向了一旁的云逸,“师兄……你这次,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微咳一声,云逸的脸上忽而添了一抹不知名的红晕。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江皖宁。
那一刻,江皖宁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这是师兄!她的师兄!她喜欢的师兄!她喜欢了很多年的师兄!
所以,师兄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江皖宁的脑子里忽地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
片段的主人公,是她与师兄,她与云逸。
慢慢地,记忆中师兄的模样与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云逸重合。
最后,她想起了几个月前与柒柒去古草寺那日,那位大师与她说的话。
那日,她在红绸带上写的名字,是闲情。
她心仪的是闲情没错,但闲情,却又并非闲情,而是云逸。
她的良人不是闲情,可是,若自己的心始终如一,她便能如愿以偿。
现在想来,那位大师确实没有骗她。
思及那位大师说的“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江皖宁忽地抿唇一笑。
师兄变成了云逸又如何?她喜欢的就是他这样一个人,无关身份,也无关相貌。
“师兄!”江皖宁上前扒着云逸的衣袖,欢喜地喊道,“师兄!师兄!师兄!”
云逸展开笑颜,心中的愁绪全数消散,轻轻道了一句,“皖宁。”
见他们这般亲热,没有半点不快,隐清眉开眼笑,“我早就告诉你了,皖宁不会因为你是云逸嫌弃你的,偏生你还一直不肯告诉她……”
“师父,师兄不告诉我就罢了,你怎么也瞒了我这么久?”江皖宁转过身,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隐清一滞,干笑道,“我这还不是为大局考虑嘛,你可是不知道,西州的水啊,比你们东溟还要深,一个不慎,全军覆没啊!”
虽说隐清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有点那么回事的意思,江皖宁当下就开始心疼了,正欲开口安慰,云逸便笑道,“师父莫要吓唬皖宁,更深露重,我们还是让司玄与青衣先进来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隐清摆摆手,悄悄想着自己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