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虽是身量高,却似乎年龄比其他几位都小一些,面如白玉,一双纯净的眸子正盛着探寻,薄唇不点而朱,弯着笑意。
纵是被‘美男子’瞧着,梁以心下也有些发毛,她也怕这气质不凡的几位公子再心意转变找她们麻烦。
眼看着那晨声公子似乎被另外二人劝住了,怕是夜长梦多,她赶紧拉着兰英欲离开此地,身后却有男声传来。
“这位白衣公子可留下姓名。”梁以一惊,回头却看见是那刚刚瞧着自己的锦衣公子。
那公子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她面前。
“这么两桌人,来自天南地北,六个人,却唯有我与你同着白衣,这样非凡的缘分,本公子可能知晓你的名讳?”他笑吟吟地开口。
‘这是什么烂原因?’梁以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不似在开玩笑。
“自燕语之后,墨尘又瞧上新人了?”另外几名公子似乎对他的言语并未感到奇怪,只是笑着摇摇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她正欲开口推脱,却瞧见一旁仍旧一脸怒容的晨声。
“在下梁一,有缘再会!”言毕,她赶紧拽着兰英连跑带溜地冲出了茶楼。
“梁一,不知是哪个梁,又是哪个一。”那锦衣少年眼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冲出了茶楼还不算,又连着跑出了两条街,她才松开牢牢抓住兰英的手,大口喘着气,这一喘气。
兰英见她一脸急切的模样,心中涌出了一些懊悔。
“小姐,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她急急扶着梁以坐在一旁,帮她顺着气。
“你这脾性也太大了,那群人一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怕我们我们再晚走片刻,可就走不了了!”梁以卧床太久,许久不这么激烈地跑动,喘气不止。
“对不起,下次,下次不会了,你可莫要告诉少爷。”兰英也是急糊涂了。
她可是偷瞒着宋清如偷跑出去的,怎么会傻到告诉他,这兰英的脑袋可真是石头做的。
“我们快回去了吧,时辰也不早了。”兰英将刚把气息理顺的梁以扶起身,洛城随是乾朝的都城,但是时辰也足够晚了,除了一些酒家小馆还开车,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
春日的白天还是有足够暖意的,只是晚上还是有凉风略过,有些冷飕飕的。
“行吧,哪还有下次,我算是怕了你了。”
洛城的街道委实长了些,二人结伴走着,还好兰英不时讲些她江湖中有趣见闻给梁以听,梁以被逗得‘咯咯’直笑,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惊慌。
“梁一公子不光面容俊美,笑声竟也是如银铃般清脆好听。”一个熟悉的男声从背后绕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说笑。
梁以只感觉有个修长的人影从不远处向自己走近。
那人身穿一身的白色锦衣,外衫随风翻飞,高高竖起的发髻上系着的白色缎带也轻扬在身侧,街上虽无人,却因为是都城的缘故,烛火却也较为清明。
兰英下意识地将梁以护在身后,右手也按在身侧的配剑上,圆眼微眯,一脸的防备。
那公子走近了,梁以才瞧见他的面庞,正是刚刚问她名讳的白衣公子。
“公子有何事?”兰英护着梁以往后退了一步,莫不是来寻仇了?
只是却未瞧见其他公子的身影。
那公子微微一笑,走近了些。
“莫怕,本公子只是觉得与这梁一公子有缘,想留下可以联络的地址,日后若有缘,得以复见。”那公子走近了些,看兰英像是母鸡护崽一般的样子,面上的笑意不由更盛了些。
“你只与我见了一面,便觉得我们有缘,不免太过轻浮。况且,我不觉得我与你有缘,还是就此别过,别再复见了罢。”梁以攥紧兰英的袖子,大胆回应道。
那公子闻言低头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我唐突了,我有位故人与公子生得极像,所以失态了,若有逾越之处,还请梁一公子见谅。”他拱手作揖,神情落寞。
“可见我是一张大众脸,那也便没有什么有缘无缘,我们先行别过,若真有缘便会再会。”梁以拽过兰英的手,转身欲走。
“只是我那故人去世了,我瞧着你便像是瞧着他,所以才会如此唐突。”身后公子低沉钝痛的声音让梁以身子一顿。
她迟疑片刻,还是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我叫墨尘,有缘再会!”那公子清冽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墨尘看梁以渐行渐远的身姿,脸上的低沉神色全然敛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玩味的模样。
似是怕再有什么变故,梁以兰英二人再没有停顿地往别苑走去。
一路走到了门口也再没有旁人阻拦,梁以心中悬着的心也重新落回了心底,拜别了兰英,她悄悄走回自己的屋子。
她轻轻推开门,却瞧见一个身影端坐在茶桌边。
心猛地一窒。
那人慢慢点亮桌上的烛火,梁以仔细一瞧,确实面沉如水的宋清如。
“少少爷,你怎么怎么来了?”梁以心虚不已,她推门进去。
“还知道回来?”宋清如直视梁以闪动的眸子,面色冰冷,如浸润了雪霜。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梁以瞧着宋清如的面容,她只知道看起来越是冷静的样子,心底的怒火确实旺盛。
“出去透透气,便打了昌平侯,还惹得寿梁侯三顾留名?”宋清如将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推送在梁以的面前。
他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