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逸坐到这个位置,现在谁敢给他耳光,而且打的还不轻。
他睁大眼睛,不免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谁知道她一个劲儿的要挣她的怀抱,转而竟而趴着睡了。半张脸趴在他的肩窝处,腿手都伸到了他身上。
什么睡癖?慕辰逸哭笑不得,她还睡的呼呼的,小嘴儿半贴在他的睡衣上。慕辰逸倒是笑了,也就是这一刻,她看着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
稚气的很!
她绝对是一个最矛盾的女人,明明十六岁的年纪,却成天把自己打扮成成熟的妇人,虽然这身子发育的不错,虽然她常常要上微浓的妆,颜色偏深的旗装,一派当家主母的模样,可现在却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
他可以想像,等她醒来,看到自己这么睡在他怀里,会有什么表情。莫名的,他竟有些期待,渐渐了便也睡着了。
慕辰逸总想看到思涵不一样的反应,只可惜他又失望了,因为他醒来时思涵已经起了,不在房间。
何时他竟睡的如此沉,他按按眉心,外面初雪进来:“督军,您醒了,热水在这里?”
“夫人呢?”一大早没看到她,莫名的他有些不悦,亦或者隐隐的有几分失望。
“一大早曹管家来了,夫人在外面跟曹管家说话。”初雪拧了热毛巾给慕辰逸,又端来了水来让他漱口。
慕辰逸没有接话,洗漱完,他道:“给我拿一套衣服来。”
“是,督军。”初雪忙出去。
思涵正翻着帐本,突然抬头看曹管家:“曹叔,我让你查东屋为什么会塌,有结果了吗?”
“回夫人,是那些工人偷工减料,才导致东屋塌的。”老曹忙回答道,“我看那些人也不用赔了,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们如何偷工减料?”思涵重重的将帐本一合,“一应的材料都是你负责的,那些工人不过是临地请来的散工,按工钱来办事,拿不成他们每天还搬着砖头去卖么?”
“夫人,那些个人,什么干不出来呢?”反正老曹已经打定了主意把污水往那些工人身上泼就是了。
思涵是真怒了,瞪着老曹道:“曹叔你自己过来看,建堂屋,东屋一应的材料都是跟这家大利建材行要的,价格是在行业里是偏高的,是与不是?”
“是。”老曹只差没去擦擦冷汗,“之前夫人您说过的,这建东屋材料上不能省的,是主子要住的地方。”
“没错,这话我说过。”思涵冷哼一声,“昨天晚上我特意让福妈到东屋那边拿了几块砖块木头来,那砖绝不是之前说的红砖,那木头亦不是单子上说的楠木,曹叔,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定是那些工人换的,夫人,我一定查清楚。”老曹忙道,“这些人太坏了,竟敢偷梁换木。”
“那些工人我会派人去查,就刚刚,我让郑副官去大利建材行,看当初我们要的是什么木,什么砖?郑副官可是带着枪去的,枪子儿下,自然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思涵冷冷的说道。
老曹一听,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夫人。。。”
“曹叔,我知道你平日里帮着我张罗府里上上下下,极是辛苦。家里这么一点月例钱恐怕满足不了你,你想捞些好处,我也就睁只眼闭眼。但是这东屋以后是要住主子的,若不是昨日那意外,以后主子住进去了,出了人命,你做的可是伤天害理,伤人性命的事,伤了主子,你赔的起吗?”思涵一句句的反问,目光灼灼的问道。
“夫人,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儿子染了大烟,欠了一屁股债,我没法,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老曹老泪纵横,不住的磕头求饶。
“所以你便要做谋财害命的勾当吗?”思涵丝毫不曾心软,“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说是那些工人偷工减料。他们伤的伤,死的死,难不成那些人就没有家人吗?不可怜吗?”
“夫人恕罪,老奴再不敢了。”老曹吓的作身都哆嗦,这夫人太厉害了,就一个晚上把事情摸个清楚。
“这哪里是我恕不恕罪的事情。”思涵坐了回来,“你伤的可是别人的性命,我已经让人叫警备厅的严厅长过来,这伤人性命的事情,是警备厅要查的。现在人都告上去了,我们自然要交人出去。”
“夫人!”老曹一听她叫了警备厅的,吓的魂飞俱灭,“夫人,念在老曹在慕家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饶了我罢?”
“这个我也做不得主,严厅长一会儿就到了,你就跟他走了。”思涵一脸冷着脸,半分不给情面的样子。
老曹看她这般,一时也气从心来,他在慕家这么多年,连督军平日都会叫他一声曹叔,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当家的少夫竟敢这么对他。
“夫人,这府里到底还不只是夫人您做主,夫人可问过大夫人了。”老曹说着,腰板也直了。以他在大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就不信大夫人也会这么对他。
思涵听着这话,不由的笑了。
“曹叔的意思是说,我还办不了你,是么?”她轻幽幽的问道。
老曹脸色微正,说道:“夫人还是去问问的好,不然到时候大夫人问起来,也不好交待。”
“这倒也好。”思涵道,“老曹,我跟你说了罢,外面根本没警备厅的人。咱们慕家的事,我自然不会把警备厅人请进来。不过,便是没有警备厅的,我处置你的权力还是有的,至于我如何跟娘交待,那是我的事。你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