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规整好自己,想起头上的伤疤,忽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她的母亲早已不待见她了,她又何必在母亲面前假装呢。
思及此处,她坐回周继祖怀中,安抚刚刚被她推开的男人。
“你个小混蛋,吓我一跳,何人来了竟如此惊慌?”周继祖捏着她的脸蛋调笑。
“还能是谁,自然是我的好娘亲了。”薛媛一双藕臂环住面前的男人,语带娇嗔。
“原来是岳母大人。”周继祖语带惶恐,人却是仍紧紧抱着薛媛,凑上前去亲了下那红唇。
薛媛咯吱笑,又回亲了他,二人笑闹间,薛夫人来到雅间门外。
太白楼雅间的门,不过是一方竹帘,她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情形。
薛夫人捂着胸口,直觉得心如火烧,这孽障!
她想冲进雅间,却被左右站立的两个彪形大汉拦住——
“让她进来。”周继祖高声吩咐。
护卫放开了薛夫人,薛夫人一得到自由,立马向屋内奔去。
“你这逆女!”薛夫人脸色煞白,指着薛媛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光天化日,和外男在此厮混,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薛媛轻哼一声,从周继祖怀中起身。
“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薛媛语带轻蔑。
周继祖打着哈哈,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岳母大人了,小婿周继祖,拜见岳母。”他装模作样的朝薛夫人俯身一拜,面上却没多少恭敬。
“你不要胡说,我女儿还没有嫁人,我哪儿来的女婿!”薛夫人摆手避开,语气不忿。
周继祖却不生气,他迈步走到薛夫人身边,哈着腰悄声说:“形式有什么重要,事实才重要。”说完,便哈哈大笑。
“你,你,你个混账!我和你拼了!”薛夫人闻言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她双手握拳想要捶打面前的男子—
却被薛媛一把推开,“够了,你别在碍我的事了,你还是回去给哥哥烧纸吧!”
薛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她的女儿吗?这便是她呵护长大乖顺的女儿吗?
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薛夫人放声大哭,“媛媛,我是你娘啊,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对我动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呜……”
周继祖被这恼人的哭声震的脑仁疼,他掏掏耳朵,对薛媛道:“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便带着小厮起身离开了。
薛媛见周继祖面色不善的离开,对着薛夫人吼道:“够了!别哭了!”
薛夫人似乎被女儿狠厉的模样吓了一跳,止了哭喊,只抽噎不停。
“你有当我是你女儿吗?你有真心关心过我吗?以前你不,如今你又何必来管我?!”
“不,媛媛,你是娘的孩子,娘也在意你啊!”薛夫人扯着薛媛的袖子,不住说道。
“若不是哥哥没了,你会正眼瞧我?从小到大,我就是你的出气筒,你对我好还不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让别人高看你一眼。”薛媛用力甩开薛夫人,俯身质问。
“不,不,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现在我嫁不出去了,只能跟着周继祖,你要么乖乖的闭上嘴巴,我不会让你缺衣少食,要么,你就在这儿大呼小叫,弄的人尽皆知,毁掉我的名声,你看周继祖会不会饶了你!”薛媛恨声威胁。
薛夫人听了周继祖三字,觉得甚是耳熟,她往日联络各路官员亲眷,总有些见识。
怎么会是那个小霸王?!
即便是薛媛想脱身,那人不放手,也是不成的!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薛夫人忽然想起来时碰到沈迟,若是沈正秋出面呢,她的女儿还有救!
她将这番话说出,却被薛媛拒绝。
“胡说什么,哥哥死了,她没了着落,况且哥哥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死的,还死在那么个地方,她心里不定怎么恨我们薛家呢?又怎会帮我。”
薛媛轻哼一声,未将今日陷害沈迟的事说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是这样吗?薛夫人有些不确信。
“你没看到,她今日对着周少送我的礼物发呆,心中正嫉恨呢,想不到你宁愿信个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女儿!”
薛媛用力拍下桌子,吓得薛夫人一个激灵。
她的媛媛何时变成这般模样?想起往日乖巧伶俐的女儿,薛夫人不禁悲从中来。
“你回去吧,过些日子我会回家的。”薛媛从身上扯下一个钱袋,扔给薛夫人,“以后少来烦我。”
薛夫人接过重重的钱袋,嘴唇颤了颤,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我……我走了媛媛,你,好好保重。”
看着薛媛的背影,薛夫人抹了抹眼泪伤心离去。
待室内恢复了平静,薛媛才小声哭了出来,她在楼上看着自己的母亲踉跄离去,心中剧痛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
北街花鸟集市,沈迟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锦儿和何秦小心将她护在身后,避免被人撞到。
“想不到这里这么多人,以前也没这样啊。”锦儿抱怨,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好吗?
“锦儿姑娘上次来是何时啊?”何秦仰首挺胸的走在前面开路,闻言回首问道。
“额……”那时候她还是个小豆丁,“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扑哧——
何秦忍不住笑出声,细声细气道:“县太爷的小妾都娶到七房了,你以为这集市还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