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大夫如果你治不好我们少爷,你们全家都要跟着遭殃!”薛媛在一旁狐假虎威。
这话说的饶是老大夫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但是想到周家的势力和名声,他只是重重哼一声出了内室。
“别走啊老头!你快给我用点药,疼死了!”周继祖在后头扯着嗓子吼,薛媛只得在一旁安抚。
“老大夫,你别介意,我们少爷脾气有些急。”管事的快步跟在那老大夫身后解释。
“如果您能确保少爷无虞,我们老爷肯定不会亏待你的,银子嘛都是小事,再送您这医馆一面锦旗,妙手回春您看怎么样?到时再敲锣打鼓沿着主街巡几圈,务必让街坊四邻、南来北往的都瞧见,您老的名声也好传的更远啊您说是不是?”
老大夫闻言心中有几分意动,放缓了脚步侧目看他:“管事的言重了,医者仁心,我不会和年轻人计较的。”
“那是那是。”管事的赔笑,心中却是不屑,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为名为财,这种人他见多了,现在嘘着你,若是少爷的伤治不好,哼,不必老爷出手,他就直接把这老杂种办了。
老大夫确实用心为周继祖疗伤用药,只不过喜欢在药里加些黄莲啊什么的,周继祖苦不堪言。
为了更好的休养,周家把周继祖抬回了家中,专门置了一间房给老大夫用作休息和治疗之用,就差把药铺子搬进周家了。
十几个丫鬟日夜不停的接替守着周继祖,唯恐了磕了碰了,渴了饿了。
此刻周家书房。
“我说你们干什么吃的?!我叫你们干掉沈正秋,你们倒好,把我儿子给伤了!是不是都嫌活的太舒服了!眼睛呢?!被狗啃了?!”
周力理当日回家后听闻儿子受伤的消息便大发雷霆,发誓要找出凶手让他好看,连官府都没去,准备私下把人往死里整,结果手下人带伤来禀告,动手的竟然是自己人!
“老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准备动手呢,少爷突然冒了出来。”一个黑衣人捂着冒血的胳膊低声道。
“当时那草屋光线昏暗,我们以为是和沈正秋一伙的,所以……”
所以柿子挑了软的捏,没打过那个戴草帽的汉子,只能围攻后来的软脚虾了,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和周老爷说的。
“就算继祖他突然出现,那沈正秋呢?我怎么听说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如今还好端端的躺在府中呢!”周力理气急败坏,这么多年顺利惯了,忽然失手让他心中即挫败又恐慌。
“这一次失手,对方肯定会有所防范,以后再想下手就更难了!”
“老爷,我看那沈正秋倒是早有防备,我们哥们才出现,他身后的车夫就上前把我们都拦下了,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那人是个练家子,定是伪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黑衣人回忆当时的情景分析道。
若不是那沈正秋一个不下心撞到柱子上昏了过去,此刻应该完好无损的躲在哪里偷笑吧,罢了罢了,若是被老爷知晓他们连沈正秋的衣角都没碰到,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力理自然不会知晓手下人的腹议,他摸着八字胡,心头思索,莫非是走漏了风声,可是此时除了动手的人他并未告知任何人啊,连李运副也一并瞒了。
想起李运副,周力理有些头疼,此事若是一击得手还好,李运副不会为了一个死人与他为难,一条绳上的蚂蚱总要想办法善后才是,如今事情败露,沈正秋的手上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证据,以李运副自私谨慎的性格,怕是要与他为难了。
看着屋内跪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周力理眉头直跳。
都是这群蠢货!
鲜红的血液仍从黑衣人的伤口不断渗出,滴落在书房地板上发出滴答声响,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脸上也开始冒汗……
“先带他去治伤,此事不可声张,再有行动我会通知你们,可别再让我失望了!”周力理语重心长。
两个黑衣人免了处罚,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是是,谢谢老爷。”
“你们下去吧,沈家还不能放松,继续盯着,不过要放在暗处,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若不是手上得力的人都被派了出去,此刻无人可用,他哪儿需要容忍这两个蠢货,想起儿子的伤,周力理心头一抽。
周家一片凄惨之声,沈家此刻却安静的很。
“何大叔,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沈迟对着何秦躬身施礼,若不是何秦暗中跟着沈正秋,及时出手,沈正秋此次也难逃一劫。
何秦侧身躲过,“不敢不敢,这是应该的。”
沈迟笑笑,她们名为主仆,其实是合作关系,何秦救了沈正秋,算得上是沈家的恩人。
“何大叔待沈家的恩德,沈迟铭记在心。”沈迟正身又施了一礼。
话不需要多,但表明自己心中有数,别人听着总是舒服些。
何秦这次没有躲,他还需要借助沈家的力量,现在做些什么也是互惠互利罢了,况且沈迟之前从牢中将他救出,这也是恩情,但沈迟待他,客气尊重,他心里也是感激的。
太监这类人,说男人又算不上,出了皇宫总是叫人另眼相看,若是被寻常人知晓,不定拿他当什么怪物了,但在沈迟这里,他觉得自己活的是个人。
锦儿煎好药手中端着食盘从回廊处走来,见沈迟和何大叔双双站在老爷门前,气氛有些诡异……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小姐啊,老爷的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