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也算乾元靠近西北比较繁华的一个大城。一品*楼在这也有家分号。只是规模上,要比京城的小一些。越靠近西北的地方,民风越是尚武。这里的一品*楼自然也有演武场,待在演武场的人比前堂聚集的才子要多得多。
这里也算是贺兰承山麾下安西军的威慑范围以内,萧含玉的一*品楼自然是安全无虞。有平西军当靠山,也没人敢不长眼,去一*品楼闹事。
萧含玉一身男装的短打,眉毛画得更粗,皮肤也抹了从了无那搜来的药粉,变得有些暗黄。象一个相貌普通的半小子。与萧正一起,到是象两兄弟。
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萧含玉与萧正很快被分号掌柜,毕恭毕敬地请进了最深处的一间小院子。这里隔着外面有些距离,清静了不少。最主要的,有个侧门直接对着外面的一条小巷,进出不引人注意。
来不及歇口气,萧含玉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季渊的事。在反复确定那人的确是季渊后,萧含玉切切实实松了口气。真怕费了这么大周折,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这一松劲,疲倦的感觉便一阵阵往上涌,眼皮子都快要黏起来了。
萧正一路眼看着身娇肉贵的萧含玉,默默咬牙,忍受着路途中的各种困难痛苦。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瘦了一圈了。这会已经到了预定的目的地,便忍不住出声道:“郡主,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是累垮了身体,您这次出来的目的就可达不成了。”
萧含玉也正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遂点了点头,让分号掌柜送些吃的过来,再备一桶水,让她沐浴。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她觉得身上都有味了。
萧正看了一眼,默默地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又让掌柜的叫个丫头过来伺候。见那丫头收拾得干净,看起来也是个伶俐人,便将她叫到一旁,悄声吩咐了几句,才让她去伺候萧含玉。
以前骑马只当兴趣,如今连续几个日夜的日夜兼程,萧含玉是彻底体会到骑马的艰辛了。若不是一口气撑着,又有萧正鞍前马后地细心照顾,她只怕在半路就倒下了。
这会猛地一松懈下来,萧含玉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叫嚣了。等她跨入盛满温水的大木桶,骑马时被磨破皮的大腿内侧,立刻痛得她一阵抽搐。趴在桶边上,要不是全身腰酸脚软,身体配合不了想法,她都差点要从桶子里跳出来。
得了萧正吩咐的丫头见状,立刻拿起搭在桶边的软巾,手下的动作又快又利落,将萧含玉整个涮了一遍,然后双手用力一提,将萧含玉从桶子里拔了出来。
若在平时,萧含玉只怕要为这丫头一身好力气拍手叫个好,这会子却是两股战战,随意擦了擦,便往铺好的床上一倒,半点也不肯动了。
那丫头又拿起萧正留下的药瓶,伸手抠了些药膏,轻轻往萧含玉破了皮的地方抹。
萧含玉先是浑身一紧,等药膏开始起效,灼热的伤处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这才紧紧放松下来。打了个大呵欠,眼皮渐渐黏到了一起。不一会,便呼呼大睡了过去。
丫头替萧含玉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待她掩上门,刚一转身,便看到已经收拾过,长身斜靠在门边的萧正。
“郡主可还好?”
丫头弯腰行了一礼:“伤处已经涂了药,郡主这会已经睡着了。”
萧正点了点头,又吩咐温一锅粥,等郡主醒来用,便将人挥退。
待人走后,萧正轻轻推开房门,走到萧含玉的床前凝望了一会。确定人已经睡熟了,方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回到隔壁的房间休息去了。
萧含玉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在肚子“咕咕”的叫声中醒了过来。洗漱过后,又喝了一碗温热糯滑的八宝粥,萧含玉才算是缓过了神。
这时萧正走了进来,见萧含玉脸色比前几天好一些,才放心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季渊在庆州出现,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虽然他稍做了掩饰,行为也很低调,但他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一身煞气,很是让人记忆深刻。连带着他的样子,也被一*品楼的掌柜给记在了心里。
待他的画像经过一*品楼的特殊渠道传回京城,一向心思缜密的萧赞立刻重视了起来。几番动作确定后,将消息报给了萧含玉。
而季渊在庆州看得出,只是路过。傍晚进城,匆匆在一*品楼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又急急忙忙离开,朝西凉方向出城去了。
至于明明知道季家与萧含玉不对付,他为什么还会选在一*品楼落脚,掌柜的也表示不清楚。或许是觉得反正没人认得出,一*品楼的客栈也是庆州数一数二的,季渊这种大少爷出身的人,哪怕是在路途中,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自然要挑条件最好的客栈。
确定了季渊的去向,萧含玉与萧正越发确定季渊与军饷被劫一案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为什么要假借受伤,脱离京城人的视线,暗地里却往这偏远的西北地方来?而且时间又这么凑巧,刚好在劫案发生的前几天。
萧含玉坐不住了,越早赶到事到的地方,越能得到线索。
劫案发生的地点离一个叫兴县的小县城不远。过了兴县,离西凉城就不远了。只是从兴县往西凉方向,要经过断雁山脉,虽然有路,但算不得好走。而且断雁山脉延绵千里,过了西凉城还要往西,却是西凉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只是同样也曾是山匪的大本营。
这次劫案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