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一起推波助澜之下,明武帝即便心中百般不愿,最后还是不得不准了萧含玉出宫的事情。
贺兰嘉懿为防着夜长梦多,第二天便借口萧含玉想念五哥,将萧含玉给打发出宫了。
有了这个借口,萧含玉乐颠颠地收拾包袱卷,直接跑去了元晙的穆王府。
因为这几年一直在边关,元晙的穆王府也没怎么收拾过。后来皇后叫人来打扫过一回,也添置了一些东西,但看上去,还是挺空旷的。好在元晙尚武,也不在意那些花啊草的,直接将一个花园修成个大的演武场。龙骑军轮流来这边操练。
等元晱从衙门里回来,萧含玉便拉着两人去了旁边空置几十年的亲王府。
原本的老亲王是个极为奢华讲究的人,整个府邸打造得美轮美奂。但也正是因为太过高调,被上头给盯住了。结果最后坏了事,精心打造的府邸也就这样荒废了下来。
不是没人打过这个府邸的主意,只是总是兆头不太好,最后还是放弃了。于是,这里一荒便是几十年。
不过虽然是空置,但到底不是没人管,宫里每年都会有人来走个过场,简单打扫一下。之前修建的时候,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请的手艺最好的工匠,因此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被风吹日晒变得陈旧了一些,大体上到是没什么问题。只要重新修缮一下便好。
花园里没人管,到是野草丛生,显得有些阴凉荒芜。萧含玉胆子大也不愿意往里面去,谁知道这长得齐腰深的草丛里躲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围着外面草草地看了一圈,就花去了一个时辰,可见这府里有多大。
看完后,元晱也忍不住有些嫉妒地说道:“只要好好收拾一下,应该就能重现当日精美绝伦的样子。真是便宜玉儿了。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挑这块地方。省了多少重造的钱啊!”
捡了大便宜的萧含玉得瑟地晃了晃脑袋:“你眼红也没用,谁叫你当初不挑,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元晱一脸忧伤地捂着胸口:“我不是没你那逢凶化吉的本事吗?不过我相信玉儿一定会给我留个院子的,对不对?”
萧含玉没好气地“切”了一声:“出门几步路就是你自己家,我干嘛要给你留个院子?浪费!”
不管二人怎么斗嘴,元晙也没有参与,反而一直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样子。
“五哥,你想什么呢?这么严肃,都快变成小老头了!”
元晙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玉儿,这可是亲王规制的府邸,你住进来不是违了制?我担心有人用拿这事作文章。毕竟一开始,父皇似乎并不希望玉儿住到这来。”
听了元晙的担忧,元晱也只是苦恼了一下下,马上就乐观地说道:“怕什么,将这里赐给玉儿做郡主府,那可是父皇亲自下的旨。难不成他还能自己打自己嘴巴不成?玉儿有我们撑腰,哪个不要命地敢出这个头?”
萧含玉深以为然地使劲点了点头。皇上亲自下的旨,皇后、太子、五皇子、六皇子全是她这一挂的人,这么强大的靠山,她就是横着走也没问题。
被他们这样一说,元晙笑了笑,也很快把这个问题丢开了。是啊,他如今也不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了,以后他也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么多人护着玉儿,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含玉搬出宫,郡主府的修缮工作如火如荼。明武帝却是连着好几天的心情都不好,令朝堂上的大臣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天刚一上朝,明武帝一道命令就让人很是费解。
原来的敬亲王,如今的敬郡王,也就是二皇子元昱,被明武帝调到了吏部参事。
自从季家犯事,季淑妃被贬为嫔,自己也被从亲王降为了郡王,二皇子一直都赋闲在家,很是低调了几年,低调到都快被人遗忘了。
如果不是明武帝今天的这道命令,谁也没想到敬郡王还会有再出头的机会。
散了朝,元晠在宫门口碰到了元昱。元昱身着素袍,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倨傲与张扬,很是恭敬地给元晠行了一礼。
元晠回了半礼,客套地与他寒喧了两句:“二哥这是要去见父皇?”
元昱浅浅地笑了笑,倒有几分温润的感觉:“父皇召见,我也不清楚什么事。三弟若是知道,还望提点一下。”
元晠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也勾起一个得体的笑容:“二哥不必担心,是好事。既是父皇召见,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明日朝堂上见。”
元昱微一愣神,有些慌乱地拱了拱手:“啊?哦,那,那,我先去见父皇,三弟你……嗯,你忙吧!”
元晠朝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
待元晠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元昱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一脸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良久,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朝堂上似乎酝酿着一股暗潮。明武帝时不时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一些掌握实权的职位上,有了不小的变动。
元晠正急于查清这些事情的缘头的时候,西南回鹘作乱,明武帝再次点了颖昌侯薛铭成为大将军,即日起点兵南下,统领燕南军,抗击回鹘。
薛铭成趁机提出请求,希望接薛佳莹回侯府,在他离京前小聚几日。明武帝当场便同意了这个请求。
不等元晠回府,马氏便匆匆忙忙去了东宫,将薛佳莹给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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