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玉想留在宫里照顾姨母,遭到了贺兰嘉懿与元晠的共同反对。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上次萧含玉被人算计的事情,还是让她待在宫外比较安全。
忧心忡忡地在宫外待了几天,萧含玉吃不好睡不好,眼见着人就瘦了下来。令一干服侍她的人急得眉头都打了结。
尚幸几天之后,宫里传来了好消息。范公儒终于确定了解药,可以替皇后解毒了。一收到消息,萧含玉就心急火燎地入了宫。
皇后经过范公儒几天的调养,感觉比之前毒发的时候好不了少。加上解毒有望,人也显得精神些。到是初初一见到萧含玉,被她尖尖的下巴给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就瘦成这样了,那府里没人给你做饭吗?”
一句话,让跟过来等在外间的糖霜等人立刻跪了下来。
萧含玉一见不对,立刻抱着贺兰嘉懿装疯卖傻:“姨母,人家不是担心你吗?谁让你不肯让我留在宫里照顾你。我在外面日也想,夜也想,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能不瘦吗?所以姨母,下次你可千万不能再这样吓我了,一定要一直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才好。”
贺兰嘉懿被她的话说得鼻子直发酸。虽然不是亲母女,可这感情哪都不差,比亲的还要亲。
元晠不愿看到这让人心酸的场面,走上前打岔:“玉儿想着姨母,就不想表哥了?表哥可是整天想着你呢!我这是日也担心,夜也担心,生怕你在外面闯了祸,又叫我去收拾呢!”
萧含玉飞起一脚,就往元晠身上踹。元晠往旁边一闪,令她这一脚落了空。萧含玉嘟着嘴,往贺兰嘉懿身边撒娇:“姨母!”
贺兰嘉懿伸手护着她,抬手佯装去打元晠,口里笑吟吟地说道:“表哥坏,姨母教训他,让他乱说话。我们玉儿最乖了,才没有乱闯祸。”
一副哄小孩的口气,让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直把萧含玉笑得面红耳赤。
“好了,其余的人都出去吧,娘娘身体不好,屋子里人太多了不好。”范公儒见时候不早了,便挥手让其余的人退下去。中毒之事并没有公布出去,自然不能拿解毒说事。
曹嬷嬷遣退其余侍候的人,只留了两个心腹之人在这里面打下手。
“娘娘身体还很虚弱,这南疆的药一向猛烈,我担心整颗服下,娘娘会受不住。因此将它分成了两份。今天先服一份,三日后,再服第二份。”
范公儒拿出来的不再是一颗药丸,而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萧含玉好奇地凑过去闻了一闻,一股难闻的腥味冲鼻而入,让萧含玉慌忙后撤,对这南疆的药越发敬谢不敏。
贺兰嘉懿接过药,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后一仰脖子,一气将整碗药给喝了下去,仿佛喝的不是药,只是一碗水一般平静。那份利落劲让萧含玉看得目瞪口呆。
药喝下,一屋子人都紧张地盯着贺兰嘉懿看。
药效很快。半盏茶的功夫,贺兰嘉懿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她用力抚了抚胸口,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一阵阵往喉咙口涌上来。
“呕——”
贺兰嘉懿猛地朝床边趴下来吐得天昏地暗。早已经得到范公儒提醒,做好准备的一名宫女连忙用痰盂接住。
一股难以言说的腥臭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萧含玉心里一阵翻腾,差点也跟着吐了出来。元晠拧着眉将人搂到怀里,轻轻在她背上拍打着。
将鼻子埋在元晠的衣服里,没有难闻的腥臭,只有熟悉的清冽味道,让萧含玉好受了不少。
等贺兰嘉懿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整个人也象被抽了精气一般,顿时萎靡了下来。一脸腊黄,满头虚汗,在曹嬷嬷的伺候下,勉强漱了口,便靠在床头直喘气。
痰盂被端了出去,曹嬷嬷将屋子里的窗户打开,又撒了一把檀香放到铜炉里。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檀香味道的弥漫,驱散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范公儒重新把过脉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拿出一张单子交给曹嬷嬷,嘱咐她除了按时服用他开的药,这几天除了这张单子上列的,其余的东西都不能让皇后吃。
曹嬷嬷接过来看了看,有几样东西凤仪宫已经没有了,便让人去内库支来用。
服侍贺兰嘉懿睡下后,萧含玉赌咒发誓绝不出凤仪宫,不与人发生冲突,遇事绝不冲动,只陪着姨母后,元晠才许她留在凤仪宫待一晚上。
不久,去内库支领东西的宫女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支支吾吾地说,内库里也没这些东西了。
曹嬷嬷在宫里多少年,什么没看过?一听就知道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不外乎就是刚刚拿到权利的宫千滟了。
萧含玉气得直咬牙。若不是答应过表哥不冲动,她立马就能杀到清思殿去。
一把夺过曹嬷嬷手上的单子,扫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就不信我找不来。嬷嬷,交给我就是了。”
领着人出了宫,直奔自已的小库房,一顿翻找,也只凑齐了一半。又风风火火地跑去一品*楼,将单子交给萧赞。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东西都凑齐了。萧含玉眉开眼笑地夸了夸萧赞,又嘱咐他继续留意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还要用。
带着凑齐的东西,萧含玉又赶在后宫落钥之前回了凤仪宫。将东西交给曹嬷嬷后,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有人来凤仪宫膈应。
“贵妃娘娘的意思,郡主既然已经出宫,就不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