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元晠出发已经有七天了,马上就要到萧含玉预言中出事的地方——野风渡。
野风渡原本只是个小渡口,称之为野渡也不为过。
只是后来当地的官府,为了增加政绩,便大力修缮了渡口,将它扩建成一个大渡口的规模。但其实,跟真正的大渡口相比,这里显得要冷清不少。
如今因为水灾,这里本不应有什么人。又为了节省时间,这才安排如今的路线,通过野风渡过河。
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过来,将查探到的野风渡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元晠听完后,嘴角泛起一道冷冷的讥笑。看来,敌人已经布好了口袋,只等着他一脚踏进去了。
让将士们按照预先说好的队形,护着银车缓缓前行。
远远便看到野风渡那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早已安排好的渡船前,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想来,那些人为了引诱这么多灾民前来掩护他们的行动,真是煞费苦心。
等元晠的队伍抵达野风渡后,四面八方又赶来了许多面黄肌瘦灾民。一时间,将他们前后左右全都围住,一时进退不得。
侍卫统领当即立断,命所有人刀出鞘,弓上弦。将银车与太子都保护在中间。
“尔等速速散开,妨碍官差办事,全部格杀勿论。”侍卫统领一脸杀气,明晃晃的刀尖直指向挡住去路的百姓。
“喝!”
众将士手中钢刀齐齐一振,雪亮的刀光逼向靠近车队的百姓。
惊人的气势霎间震慑住衣衫褴褛的灾民。逼得他们慌乱地往后退开。一时间,只听得到处都是惊叫、咒骂声。
趁着灾民混乱,车队又向渡船靠近了一点。
“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求大人开恩,救救我们!”
“是啊,大人您大发慈悲,给点吃的吧!”
“大人,救命!”
……
此起彼伏的哀求声,让灾民心中的慌乱去了大半,想要得到救助的渴望占了上风。于是,四周的人又重新围拢过去。
侍卫统领纵身跳到马车项上,气沉丹田,朝着灾民们开始大声喊话:“皇上已经安排好赈灾事宜,不日救灾之事便会展开。与其这样到处流浪乞求,不如尽快回到原籍,必会得到当地官府的妥善安置。”
侍卫统领的话,让下面的灾民将信将疑。毕竟他们会流落到这里,也是因为当地的官府不管他们。为了生存,也只能背井离乡。
“你的话是不是真的?当初官府可没一点管我们的意思。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就是!你们就是想把我们骗开。等我们一走,你们就脱身了。哪还管我们的死活。”
“你要想证明你的话是真的,那你就将车上的银子,当成盘缠分给我们。我们有了盘缠,肯定会回去。”
“什么?这车上都是银子?”
“真的吗?这么多车,全都是银子?”
一听到银子,灾民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不少人大着胆子,想挤进去撩开盖着上面的雨布。
有了一个人行动,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随即便全部蜂拥着朝马车挤了过去。现场立刻陷入混乱。
“退后,马上退后!”
侍卫统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直接砍杀了两名灾民。雪亮的钢刀上,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沿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令人闻风丧胆。
染了血的钢刀尖刃指天:“众将士听令,靠近马车者,格杀勿论!”
“得令!”
齐齐的吼声,再次将围拢的灾民惊退。
只是似乎总有不怕死的人,拼命地煽动着灾民们的情绪:“不要怕,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反正都快活不下去了,不如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把马车上的银子都分了,至少还有条活路。”
“拼了,我们拼了!”
各种鼓动的言论,再次骚动了灾民们的心。
看着一双双开始变红的眼睛,侍卫统领也感觉有些不妙。
元晠的目光一直在灾民里逡巡。已经发现了一二十个气势完全与灾民不符的人。想来,这些人必是前来对付他的杀手。
元晠从马上下来,站上马车,丰朗俊秀的样子,在一群面黄肌瘦的灾民中,显得格外显眼。
“各位乡亲,我乃太子元晠。此次奉父皇之命,前往江陵府赈灾。父皇与我都十分重视此次灾情,你们都是我乾元的子民,我在此保证,只要你们现在退下,回到原籍,我必会督促当地官府,妥善安置你们。替你们重建家园,绝不让你们流落异乡,有家不能回。”
对于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来说,皇上和太子,那都是高高在上,他们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猛然一人跳出来,说他是太子,他们都觉得难以相信。
可是那个少年却手持金令,相貌堂堂,不怒而威,不说话,便让人有些心生敬畏。
百姓们对皇室还是很畏惧的,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太子,他们都有些相信了。纷纷禁声弯腰,开始慢慢往后退。
看到灾民们的动作,元晠嘴角微弯。百姓们对皇室的敬畏,说明了元氏江山还稳若金汤。
从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退却,便可知他们其实并非不可理喻。他们的诉求,不外是有个安稳的家,有个安定的生活。
而这些,就是他将来要做的。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乾元国泰民安。
一股豪气如天边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