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玉一脸苍白无力,手臂上青青紫紫没一处好肉的样子,不断浮现在明武帝眼前。对此刻跪在地上,还在装模作样扮可怜的元静萱,就更是恼怒。
见季淑妃还要为她狡辩,明武帝凌厉的目光射向一直缩在一边,当自己不存在的伴读。
“你!老老实实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伴读被明武帝一喝,双腿一软,差点瘫到地上。脸上的汗跟下雨一样,不一会,就将地上打湿了一片。
“臣、臣、臣女、知、知罪,求、求、皇上、饶命!”
然后一边叩头,一边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呵,呵呵!”明武帝听了,连连冷笑,“好,好啊!真是朕的好女儿!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爱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季淑妃现在真是恨得,连吃了那人的心思都有。难道她以为把事情都交待出来,自己就没事了?她一家子都要依附在季家下面,敢背主,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是再恨,她现在也不能表露一丁点了来。还是萱儿重要一点,要想办法让她少受点罚。
“皇上,萱儿还小,她能懂什么?多半是受人撺掇,才会犯下大错。求皇上看在她以往孝顺的份上,从轻发落。这都是臣妾未能管教好她,臣妾愿替她受罚。求皇上开恩!”
元昱看到明武帝眼底蕴藏的风暴,心里有些打鼓,只怕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
只能一起跪求:“求父皇念在萱儿年幼的份上开恩!”
即便季淑妃与元昱求情,明武帝依旧怒气难消。元静萱一直躲在一边不出声,根本就不象认识到错误的样子。
“让朕开恩?她是年幼,可是她对着比她还年幼的玉儿,手下可曾有半点留情?她连凤印都敢觊觎,将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这话就说得颇重,就连季淑妃也被吓到了,只敢伏在地上哭泣,半句不敢辩驳。
最后,元静萱被季淑妃领回瑶华宫,一同禁足半年,罚抄宫规百遍,所有待遇减半。
至于跟元静萱一起犯事的伴读,贺兰嘉懿半点没有手软。让侍卫直接将她押出宫去,送回府上。并派人去申斥其“德行有亏,品性不佳”,以后禁止入宫。
不管是哪家的小姐,被皇后娘娘如此申斥,根本不用再想抬起头来做人。谁家也不会娶个“德行有亏,品性不佳”的媳妇回家。
得了皇后娘娘申斥的当天,那名伴读就差一点悬梁自尽。她这一生,已经被那八个字彻底毁了。
那名伴读的父亲,本是季家一名还算得力的手下。因此才选中了她去当三公主的伴读。
谁料三公主犯事,只是禁足半年。自家唯一的女儿却从此无脸见人,生生毁了一家的希望。要说没有怨恨,怎么可能呢?
偏偏季家不仅没去安慰,反而不管不问,好像事情与他们全无关系。隔阂,便由此产生。
元昱虽没受罚,但看到明武帝冷淡的目光,他只能在心里叫苦。谁让他摊上这么一对没眼力的娘和妹妹呢?刚说过这段时间要低调,要隐忍,结果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回去之后,元昱从元静萱那里拿来骗来的宝石,又添了三倍的东西,送到萧含玉面前赔罪。
只是这次,萧含玉不能愉快地数宝石了,因为全部被贺兰嘉懿没收了。
萧含玉吃过药,又睡了一天,再次醒来,就看到床前两张阴沉沉的脸,半点往日的宠爱与温柔都没有了。
“姨母!表哥!”萧含玉有些心虚地坐了起来,嚅嚅地喊道。
然而两人半点反应也无,依旧盯着萧含玉不放。
在两人的目光下,萧含玉的头越来越低,发出闷闷的声音:“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贺兰嘉懿这次是狠下心来,决不心软。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你做错了什么?”
萧含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不该偷拿姨母的印章。”
贺兰嘉懿气极,恨不得现在手里有把棍子,能把她那榆林脑袋敲醒就好。
“我们是气你拿印章的事吗?”
“啊?不是吗?”萧含玉一脸茫然。可是除了这个,自己也没做错别的事啊?
元晠气得咬牙,伸手拧着她肉肉的小耳朵:“当然不是!再好好想想。别把我们当傻子。”
萧含玉眨巴着眼睛,黑亮亮的眼珠子在两人脸上梭来梭去,脑子里仔细地回忆,自己哪里出了错。
慢慢地,她有些回过味来了。原来自己向元静萱下套的事,被姨母和表哥看破了。
她可是小财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点心和宝石的价值差得有多远?以自己的性子,怎么也做不到拿这么多宝石,换几块破点心的事来。况且,那点心,还真不是特别好吃,那就更不可能做这种蠢事了。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故意的。
萧含玉讨好地看着姨母和表哥,两只眼睛装得无比天真无辜:“姨母,表哥,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们。是我故意上元静萱的当,把东西拿给她的。谁让她看着我好欺负,就来骗我?我只是想报复一下她,没打算真让她拿走姨母的印章。”
岂料她越说,那两人的脸色越黑。萧含玉真的是一头雾水。她全都交待了,没有任何隐瞒。他们怎么反而越来越生气了?
看萧含玉的样子,恐怕自己是没办法开窍了,元晠只得戳着她的脑门,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
“就算元静萱真拿走了印章,我们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