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吹来的大风中凌乱。六十八块……不值钱……

在这个一分钱能买一块油糖,八毛钱一斤肉,五毛钱管饱的年代。六十八块钱的巨款衣服,高教授居然说不值钱,这得多土豪,才能如此蔑视巨款金钱啊!

她真越来越好奇,这高教授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一路风驰电掣,高教授先带周燕去了市区各个分区的公安局,然后又去各种各样的有关部门,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把那一百条鱼尽数卖光。

腰包鼓鼓的,周燕高兴之余,没忘记要好好答谢人家高教授忙前忙后。掏出十块钱,并五斤粮票给高教授,又说请他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

钱,高教授没要,只收了粮票。听周燕要请客,他摆摆手说:“我爱人还在家里等我一起吃饭,我就不去了。”

周燕立马又说请高太太一起来。高教授摇头:“我爱人腿断了行动不便,平时吃饭,我都是在食堂打回去吃的。”

“啊,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周燕立马道歉,又厚着脸皮说:“教授,我今天第一次到市里,人生地不熟的,我爹娘他们卖完鱼又去炼钢厂看我舅去了。我想给村里姐妹带点好吃的东西回去,又找不到去百货商店的路,您能不能送我一程?”

大抵没想到周燕自来熟,如此不客气,高教授无语凝噎。罢了罢了,都帮了半天忙了,还差这一截?

载上周燕,自行车倒拐,沿着办事处街道往市中心的百货商店疾驰。

期间经过炼钢厂,赵有恒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蹲在厂门口,和一群灰头土脸的工人吃得正香。忽然一道疾风闪过,就见几个工人站起来,无比羡慕的看着那离去的疾风说:“大红旗呢,我啥时候也能有一辆这样的自行车呢。”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那是绝对的大物件儿,它不但是男人们心中的奔驰宝马,它还是有钱有权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能换个媳妇呢!

就有人笑着调侃:“我看你不是想啥时候有红旗,而是想啥时候有红肚兜衣服骑了吧?啊哈哈……”

不伤大雅的流氓玩笑话,惹得一众工人哈哈大笑,先前那人也不恼,跟着笑道:“老子就是想!你们这些光棍不也想吗!大哥别笑二哥,咱们都差不多!”

男人间的玩笑话总是这样粗暴简单,赵有恒跟着笑了笑,忽然回味过来。刚才那大红旗车座后面坐的人咋有些眼熟啊?他怎么瞧着像燕丫头?

周燕便立即搭话,说是让大房的墩子,和二房的二狗帮忙搬。他们两个,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都是半大的小子,时常帮里家里干农活儿,帮忙搬粮食是完全没问题的,正好他们也可以跟着去城里玩玩。

对此,赵有恒没有意见。旁边的周艳一听可以去县城,也举手表明想去。哪知周燕一句“丫头片子跟去能干啥”的话儿就把她给打发了。

在饭桌上哭闹撒泼无果后的周艳,这不刚吃完饭,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这么一看,这两人的名字很绕口是不是?

其实周艳本来不叫这个名字,当年她娘周翠花和周燕娘赵梦如一同怀上身孕,周翠花处处看这娇滴滴的赵梦如不顺眼,啥事儿都要跟她较个高低。听闻三房的女儿叫周燕后,她便把原本叫大妮儿的三女儿名字改成了周艳,为的就是压赵梦如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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