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淑栖身而来,叶玄不为所动,当凭她攻,一拳从其腰间掠过,另一拳继而奔来,两拳如两只巨大的钳子,欲将叶玄从中夹住,逃脱不得。
哪知叶玄身形晃动,脚下一点,后背紧贴地面,宛如一张轻飘纸片凭空滑翔。
“不要逃!”
一招未果,齐文淑气的跺脚,一个劈斩将柳树枝砍断,手持柳枝,快速挥舞,柳枝在其手中似那九节长鞭,如长蛇翻腾,朝叶玄双腿缠去。
“换兵器了?”
叶玄颇感意外,纵观宇宙,无论文明到了何种地步,兵器依然是经久不衰的器物,法宝多样,奇形怪状,却万变不离其宗。
这女人拳法一般,可耍起柳枝来倒像模像样。
就好比剑,重剑偏硬,曲直含戾,而软剑偏软,绵柔多变,不易掌控。
会用此类兵器,并且小成者,必是花了大功夫,否则别说与人打斗,只怕一出招,自己脖子就先被划出好几道血痕了。
以柔克刚,齐文淑以柳代鞭,目的是为控制叶玄的行动。
果不其然,柳枝一绕,真如蟒蛇扑食,身躯快速紧缩,将叶玄的小腿死死捆住。
“这下看你往哪跑?”
见他被束,齐文淑欢心大悦,可没等她高兴半会儿,叶玄一脚将那柳枝踏断,削下一小片树皮,凝聚真元,屈指一弹。
“嗖呼!”
一道黑影瞬间射出,快若闪电,划过了齐文淑的脸颊旁,最后打在了十几米外的柳树上面。
“咚!”的一声,好像子弹射入木头的声音,碗口粗的柳树猛的一抖,似被人剧烈撞击,叶如雨落。
“小心!”
老者在黑影射出的一刹那间就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但他还未说完,就发现已经晚了。
“这是?”齐文淑惊呆了,她心道叶玄双脚被束,任凭身法如何了得,也难以逃脱,哪知竟用一片树皮对招。
偏头一瞥,她惊骇的发现自己左侧的头发已齐根而断,耳环从中截下,仿佛是被一柄吹毛利断的宝刀划过。
她摸了摸脸颊,发现有一丝丝血迹。转过头,看到背后的柳树上面钉着一片树皮,这片树皮如同铁皮一样,入木三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呀!”
齐文淑还在发愣,那位驻足远观的老者却是满目震惊,一张干黄的老脸因兴奋而涌上一股红润。
上午行船靠岸时,他就注意到了叶玄的怪异,倒不是因为在柳树下酣睡,而是看出了一点门道。
如他猜想的不错,叶玄当时正在打坐练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武者修炼,旁人切不可贸然打扰,轻则冒犯了门户之礼,重则下战书一决生死也不足为奇!
自己这孙女性子是刁了些,可习武多年,从未有片刻荒废,再加上家传的拳法,功夫已然有了几分深度,尽管比不上那些古武世家的高手,但和特种兵交手绝对不若下风。
所以当孙女提出要与叶玄比试时,老者心头一喜,趁此机会,或许能打听一下这位少年的来历。
不过老者也没抱多大期望,毕竟这少年年不过二十,比齐文淑都要小上五六岁,如此年轻,就算打娘胎里习武,功夫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可叶玄弄了这一手却令他心潮澎湃,翻江倒海。
这少年竟然是一位不出世的武道宗师?
树皮削发,板上钉钉,能做到叶玄这般,几乎无一不是武道界泰山北斗的宗师一流人物,放眼华夏,都屈指可数。
他苦笑一声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高人,还请高人莫怪才好!”
齐文淑顾不得脸上的伤了,她跑到了柳树旁,摘下那片插入树身的树皮,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玄:“你就用这片树皮切断了我头发和耳环,并且还钉入这柳树里,这怎么可能?”
连一旁准备掏枪的齐军都愣在当场。
他跟着老者多年,也曾和大江南北的武者多多招,可这种反手之间杀人于无形的功夫真是闻所未闻,更别提亲眼所见。
若那片树皮稍微摆正方位,直对齐文淑的咽喉,他难以想象世上有谁能在眨眼间阻挡住!
深不可测!
盯着叶玄那张人畜无害的平凡脸庞,齐军背后冷汗直流。
叶玄倒没什么忌晦,直言道:“一点手上功夫罢了,小把戏不值一提。”
对他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手段。
真武之力虽不入流,却也非一无是处,初入修真,能动用的法术寥寥无几,相比之下,武者倚靠自身的真武之力,强化ròu_tǐ,极大程度上提升身体的机能和力量。
很直白的说,在没有法宝的保护下,一个武者极有可能会把炼气境修士正面斩杀。
这老者体内真武之力雄浑无比,若不动用手段,叶玄也难保能在拳脚上胜他几分。
可即便如此,修士真气也非真武之力能比,因为两者是完全不同特性的力量,任凭肉身如此强大,这个躯壳和潜力终归是有限的,而真气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包罗万象,乃世间最为精纯的能量。
一旦踏足筑基,修士寿元徒增两百年,若是凝练金丹,寿元再增五百年,那时呼风唤雨,排上倒海也未尝不可。
“对先生是小把戏,可在我等看来,这绝对称得上是神技呀!”老者感叹道,他连小兄弟都不叫了,改称先生,以示尊重。
他前半生血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功成名就,却不忘初心,数十年如一日精研武道,奈何天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