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队伍在抵达开封后,改走水路,顺汴水出了河南,经安徽至江苏扬州。这一段水路就是著名的通济渠。
扬州城,车如流水马如龙。
这是一座风情万种的都城,初秋的微风吹过,仿佛能带起无数的缱绻绮丽。入眼处,是披满银杏落叶的街道,耳听来,莺莺燕燕吴侬软语。与洛阳相比,少了几分大气却多了几分典雅,少了悲凉却又多了凄婉。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传说扬州有24座大大小小的桥,如今想一一参观,绝对不现实。还不如流连在瘦西湖畔,听一曲评弹,品一盏绿茶。
可是很显然,此时的气节不适合赏湖。两岸不见百花,唯有落叶满天,杨柳成片成片凝滞。桃李枝条累累,琼花红果,倒是长的很是动人。
传说瘦西湖取之西湖一角,原型则是一弯弯小河。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收时放。瘦西湖果然瘦的有条有形。只是湖水悄然,波澜不惊的样子。
忽如一夜秋风来,霎时满城风雨,惊起车马长嘶。忍不住回首望去,湿漉漉的扬州城伫立在一片飘摇的风雨中越发凄迷。
转至镇江,再从水路出发。经无锡、苏州、嘉兴,抵达杭州。相比通济渠,这条江南运河显得旖旎了许多。我常常长时间蹲坐在船头,看江水浩荡烟波千里。有熟悉的江南水乡扑鼻,弄湿了我的双眼。
最近我让船上的人学起麻将,以我老家小城里的规矩:4番起胡:对对胡、混一色算2番,清一色、混对对算4番。很快地洪叔夫妻俩、容华兄弟俩辛苦大半辈子的银子哗哗地流入我的荷包内,完事后跟婉婉青青躲在船尾进行分赃,不亦乐乎。
一路风尘,搬迁的旅途并不寂寞。饮食起居,嘘寒问暖,洪叔红姨照顾的无微不至,由于没带丫鬟,我的日常生活由婉婉青青打理。让皇室公主伺候束发更衣感觉相当的不错,令我不知觉中沾沾自喜,偶尔不可一世。引得容夜兽性大发,追着我满船喊打喊杀。
夜深人静时分,梦魇伴随着雷蒙那张熟悉的容颜占据了我的睡眠:洛阳的梧桐铺天盖地,凌乱了我的呼吸,洛水倾泻,一日千里,追逐着我的相思。时间漫漫,夜复一夜,永无止境。怪只怪当初爱的义无反顾,而今想忘怀是难上加难。
所以我,白日黑夜都过的精彩纷呈!
容华抱着日益消瘦的我长长叹息。他的怀抱温暖且稳妥,身上带着潮水的气息,像极了家的味道。偶尔也能让我安然睡上一阵。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乐意和婉婉青青靠在一起,两姐妹变着花样逗我开心:舞剑,跳大鼓,唱小调,直至后来我怂恿她们穿戴改制的现代版内衣,看到她们的小胸脯鼓鼓囊囊地塞在做工略显粗糙的内衣里,乐不可支。
在水上又飘荡了2个多月后,船终于靠上了码头。7人6车12马雄纠纠气昂昂地开入杭州城,引来一阵喧哗。
已是深秋,江南寒气湿重,容易引发肺疾。洪叔赶紧找了个大宅子暂时让一家人安顿下来,而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西湖秋景,就一头栽倒在病床上。昏昏沉沉中,又被灌下一碗又一碗的中药,满嘴涩味,苦不堪言。
迷迷糊糊间醒来,发现自己折成一个怪异的姿势蜷在容华的怀里。他的脸色灰白,眼角泛青,定时心疼婉婉两姐妹舍不得让她们守夜,而让自己夜以继日地疲惫。一刹那我是动容的,眼前的男孩率真美好,善良又能干,绝对是相伴一生的绝佳伴侣,只是。。。。。。
只是错过了,缘分就不在了。。。。。。
“容华。。。。。。”我低低喊。
他眼皮子动了一下,睁开复又合上。忽然倏地瞪大了眼珠子,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你醒了?”
我被他丰富的神情给逗乐了,咧嘴笑了起来:“ 我好多了。倒是你,几天没睡了?”
他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我,搂的我差点喘不上气来。听得他暗哑的低音贴在耳际:“谢天谢地,你总算清醒了!”
而后松开双臂,用两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皱眉说:“瘦成如此,定当让洪姨好好补补。”
而我则捂着肺部喘息着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得了肺痨吧?这年代此病可谓绝症。想到这里,不禁绝望起来。
“补什么?”我没好气地摔开他的爪子:“补来补去也好不了。”
“别胡说。”容华端起放在床头的药碗:“来,先把这药喝了。”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喝。”
“不喝?”
“真不喝。”
“怕苦?”
“不怕苦。”
“那为什么不喝?”
“喝了也白喝。”
“好吧,你不喝我喝。”容华说完,端起药碗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惊得我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他。
容华的身躯忽然压了下来,以打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的嘴贴上我的唇,没等我有反应,他温热的舌头夹带着苦涩的药汁撬开了我的双唇,我傻傻地配合着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可是他犹未放开我,舌尖灵活地纠缠着我的舌头,那么深切,那么热烈,却又带着一丝羞涩。我一愣,赶紧使力去推他。容华浑身一震,顺着力道松开了紧搂着我纤腰的双手。偏头,嘴唇划过我的唇角,落到耳垂上,低低地喘气。
要不是病得实在没有力气,我想我会一个拳头砸过去。容华的色胆在经过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