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真是够背的——这是我昏迷过去前最后的想法。
黑暗里,浓重的寒气丝丝入扣,密密集集地交织成一张网,将我紧紧地包围。我呼吸凌乱,思绪混沌,艰难地寻找着温暖的源头。迷迷糊糊中摸到一个火热的物体,触手的感觉仿似温玉软香,忍不住心生旖旎,奋力地扑了过去。
忽冷忽热之间又出了一身的汗,齐颈的盘领勒的我透不过气来。仓促之间用力一拉衣襟,只听嗤啦啦一阵衣布撕裂的声响,我身上的里衣连同肚兜一起散落。
几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后,感觉又有难闻的药味溢满鼻息,我拼命抗拒着。唇齿尚留有残存的苦味,何苦还要再去吞咽这世上人人厌弃的汤汁?
有温热的东西忽地欺身上来,落在干涩的双唇上,我本能地张开嘴,一条湿滑的舌头夹带着苦涩的汤药敏捷地冲入口腔。
舌头的主人紧紧地抱着我,我顿时晕头转向,将药汁全书吞入肚中......
痛楚渐渐地消散,我也渐渐地恢复了神智。昏黄的烛光里,沈飞扬迷离的眼神若近若离,空气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药香,秋风咋来,灯火摇曳,帐纬萧瑟。我忍不住钻入他的怀里,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他温润的身体,用双唇饥渴地找寻着另一片温暖的嘴唇。
我们吻的婉转而投入。
一阵风不适时间地吹入,烛光晃动了记几下,居然灭了。满室漆黑,我看不到美男诱人的春光,一肚子光火。
幸亏身下的美男还是相当配合,顺从地任我扯开最后一件里衣。当我的唇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的时候,沈飞扬剧烈地发出一声惊喘。
“飞扬......”我动情地呢喃着:“我冷,抱紧我......”
两条有力的胳膊紧紧缠上我的腰肢,沈飞扬灼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耳边:“蝶兮,我们不能这样......”
我没吭声,两只手只管忙碌。手指每落到一处皆能引起美男的惊呼,那宽厚的肩膀,弹性的胸膛,结实的腹部,沈飞扬的皮肤超好,每一次手感的接触,均是无限的光滑细腻。
我满足地叹息,执起他的双手贴到自己的火热的胸脯上。
“蝶兮......”沈飞扬低低地叫了一下,余音随即就被我用嘴巴堵住了。
一整夜,我俩都没有停止纠缠。我跨坐在美男的身上,拼劲全身的魅力取悦他。他的手指颤抖地划过我柔软的双峰、水润的敏感地带,一遍又一遍不肯停歇。他愉悦地喘息,带着无法抑制的激情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身下战栗。
这是一个干净男孩。在最后一次激流飞泄中,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个词。
我精疲力尽地从沈飞扬的身上爬下来,还没来得及安慰下同样瘫软的美男子,就像一头死猪一般地睡过去。
梦里又是无限的甜蜜和旖旎,快意直透身心,向四肢伸展,仿佛就连脚趾头都在快乐地唱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我抱着被衾,慵懒地伸了个腰。沈飞扬已经离去,枕边落着破碎的药香,若有若无地渗透我的鼻息。我忍不住甜蜜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个美男不仅看着养眼,某些地方的功夫也同样不容小觑!
打开门,晚风肆无忌惮地闯入,扬起我披散的长发凌乱地飞舞。空气漂浮着浓重的寒意——该是深秋时刻了,抬眼远望皆是萧索,唯有火红的枫叶开的如火如荼。
而此刻的杭州呢?是否已然是桂香飘满西湖畔?我的踏雪山庄是否已然落成?还有容华是否已然释怀?可爱的婉婉和青青是否一如我想念她们这般将我来思念?
是否从今往后不再孤单寂寞,是否从今往后杭州城能成为我一生的居养之地,不再飘泊,不再流离?
一定要在入冬前带着沈飞扬一起离开。我挽着长发乐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