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很郁闷。
他差点被活埋了。
要不是手边有一把石头剑,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挖出通道,他险些成为连死两次的倒霉蛋。
“师叔!”
“师叔没死!”
哗啦啦,屋子里数十位高高在上的千云宗长老,在看到常生的那一刻同时起身,深躬不起,甚至有人抹起了眼泪,喜极而泣,之前争夺好处的嘴脸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哭得最凶的是小棉花,鼻涕眼泪抹了常生一身,抱着他不肯撒手。
看着一屋子人,常生抹了把脸上的泥巴,有些懵。
“谁埋的!”
常生弄不清眼前的状况,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差点被活埋的滋味可不好受,于是怒喝了一声。
“是弟子、弟子封的墓!请师叔祖责罚!”
跌跌撞撞从门外跑进一人,看样貌三十多岁,满头大汗,进屋之后倒头就跪。
他叫吴用,是剑门院的执事弟子,来扶摇峰负责封墓,刚才屋子里的金丹长老在议事,他这种筑基修士是没资格进来的。
看到师叔祖从坟里爬出来,吴用都被吓傻了,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以至于连常生都没现他这个大活人,这时候听到传唤,立刻进来认罪。
啪!
一个脑盖不偏不倚,揍在了吴用的后脑勺。
看到始作俑者,常生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虽然是孤儿,常生可不是孬种,没有股子狠劲儿,儿时早就饿死街头。
和人争可以忍让甚至逃避,但是和命争,不狠是不行的。
被拍了一脑盖,吴用连吭都没敢吭一声,低着头一副上刑场的架势,他这番模样,反而让常生不好下手了。
“这是哪?”
常生皱着眉环顾四周,他本意是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料被一众长老误以为质问与训斥。
“这里是扶摇峰!师叔的闭关地!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晚辈知错,扰了师叔静修。”
“师叔勿怪,实在是师叔的假死神功让人难以分辨,我们还以为师叔已经陨落,这才自作主张封墓下葬。”
“恕我等眼拙,看不出师叔在修炼奇功,实在罪该万死!”
“大人不记小人过,师叔是长辈,可不能怪我们这些晚辈,我们也是一片孝心呐。”
听到别的解释还好,听到一片孝心,常生勃然大怒,不等他大雷霆,屋子里数十位长老已经走了个干净。
“孝你大爷!”
常生回头骂了一句,紧接着他就愣了。
屋外的半空中,一道道身影冲天而起,有人脚踏奇剑,有人驾驭飞鹰,有人乘坐玉船,一个个宛如神仙般飘然远去,只是走得急匆匆有些狼狈。
“飞!”
常生被惊得瞠目结舌。
他能十分肯定,眼前的绝对不是特技,而是真实生的现象。
刚才屋子里的一群古怪家伙,居然都会飞!
当然也有人没飞走。
除了抱着自己抹鼻涕的小丫头之外,一边还跪着那个负责封墓的家伙。
“你……”
常生心说你怎么不走,只说出一个你字,对方立刻叩头如啄米。
“弟子吴用!剑门院下院执事,奉长老之命前来扶摇峰封墓,险些埋了师叔祖,实在罪该万死!”
常生虽然听不懂什么剑门院什么扶摇峰,却明白了这家伙的辈分更低。
刚才那群人管他叫师叔,这个叫他师叔祖。
“知道你无用,起来。”
常生说着走出门外,出了院子不远处就是悬崖峭壁,往下看去云雾缭绕都看不到地面。
指了指脚下的万丈深渊,常生对着吴用吩咐道:“飞吧。”
“啊?”
吴用被吓得一哆嗦,急忙再次跪倒,老脸青。
“师叔祖饶命!我才筑基初期,不会飞啊!没有飞行法器,跳下去会没命的!”
原来这个不会飞,还想要近距离看看怎么飞天的常生,略微失望的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吴用放心了下来,他偷眼看了看这位辈分奇高的师叔祖,犹豫了一下。
临走之前,吴用一咬牙,道:“师叔祖明鉴!近年来我们下院试的奖励越来越少,弟子们的斗志也越来越低,长此以往,怕会影响门人心境,毕竟炼气弟子才是宗门根基,如果根基不稳,大厦将倾啊!弟子斗胆,求师叔祖为这次下院试赏赐些丹药奖励,鼓舞门人!”
“丹药奖励?以后再说吧。”常生敷衍了一句,他看得出来,对方是在趁机索要好处。
药他有的是,丹药可拿不出来。
尽管没得到师叔祖的丹药,吴用依旧兴高采烈的走下了扶摇峰。
如果是别人说的以后再说,那是纯粹的敷衍,可如果是师叔祖说的以后再说,过阵子一定能赐下灵丹。
作为千云宗辈分最高的人,不可能说话不算数。
等吴用走后,常生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大致了解一番周围的环境。
先肯定的是,自己在山上,而且是一座高山的山顶,也就是刚才那些人口中的扶摇峰。
山顶修建着宽敞的屋舍院落,青砖绿瓦,玉阶彤庭,幽深宁静,到处古香古色。
后院是很大一片田地,地里种着古怪的花草,却没有任何气味飘出来。
在院子的后方立着一块两人多高的巨石,巨石冲天好似牛角,看起来奇异非凡。
站在山顶眺望,能看到镶嵌在四周山脉间的高大殿宇,隐在树荫里的亭台楼阁,枝桠间探出的飞檐斗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