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柕听的口瞪目呆,她以前看电视剧,知道些大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原还以为是作者胡编乱造,配合拼凑故事情节罢了,哪里知道还真煞有其事,并且讲述之人就在身边,自己臂弯里还挎着的。
她停下来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温润儒雅,淡然的表情里一点都看不出杀伐征战沙场的戾气,但还是这个人,却饱尝了生活之艰苦,他的这些心理历程是她这种女孩子所感受不到的。她心疼的抱住她,把脸埋到他肩上,眼睛发涩,有些呜咽地说:“所以,你不敢给我承诺,害怕我再受伤害,会有生命之忧,是吧?”
他紧紧的抱住她,把嘴贴在她耳边说:“我怎么忍心伤害我喜欢的人?”
“陆欧,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眷顾,我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紧紧攀住他的脖子,送上她的唇。
他敷上去,有点凉,但是彼此呼吸的气息却很热。身边海浪汹涌,云海翻腾,尽管海枯石烂、海角天涯都是些瞬间即逝的谎言,此刻这些对他们俩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心结打开,再也没有猜疑和斗气。
他拥着她的肩膀向前走着,木栈道旁边有一个蓝色房子,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个咖啡馆,门口的走廊上挂着一个用贝壳做的风铃,随着吹来的海风不停的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推门进去,一屋子的温暖,轻柔的音乐混合着浓浓的咖啡香气,他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轻人在吧台处轻轻翻着书。看到他们进来,站起来微笑着说:“有点抱歉,今天只有拿铁。”
陆欧温和的说:“没关系,那就来两杯拿铁。”转过身握住晓柕的手问:“怎么样,冷不冷?”
她看他,清凉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便摇摇头说:“不冷。”
热咖啡端上来,俩个人捧着喝,彼此对望着,笑意满满。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不远处苍茫的大海,白色的浪花卷涌着把海水一拨拨推向岸边,不时打在礁石上,溅起团团水雾。宽广的沙滩上没有半点人的足迹,偶尔有几只海鸥在海面上飞过,更显得空间辽阔。
“这里真美。”陆欧把目光从室外收回:“这就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是啊,小时候的夏天都是在海里度过的,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禁忌,孩子们搭个伴就跑到海边挖哈喇和小螃蟹,现在海水太凉了,等到夏天,我带你来挖。”
他说:“好啊,夏天我一定来。”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丝绒小帽,一进门就喊:“蓝山。”
年轻人放下书说:“蓝山没有,只有拿铁,喝不喝?”
那人说:“怎么没了?”
“今天第一天开张,没来得及磨呢。老侃,你的书完工啦?”
那个被叫作老侃的人嘿嘿一笑说:“书出版我拿到后第一本就寄给你。”
那年轻人把咖啡端到他桌上,说:“很快要走?”
“再过两天吧,说实话,不想走,每年来一次住的不过瘾。”
年轻人回去又窝到柜台后边说:“那就多呆天。”
那人有意哀叹一声:“来不及了,没时间喽。对了,我那越野还是放你这里,如果有一天我不回来了,就归你了。”
晓柕转头看老侃,他已经脱了外套,着一件花灰色羊毛衫,脖子上搭着条蓝底白色碎花围巾,脸色灰白但带着坚毅,喝着咖啡,望着大海。
晓柕知道这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陆欧对着老侃问:“作家?”
老侃回转头说:“不算,喜欢写。”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幸事。”
老侃嘿嘿笑着:“随心惯了,随遇而安。”
陆欧说:“随心人生便无遗憾。”
老侃又把目光投向窗外,眼神有瞬间的迷茫,随后便又转为清晰,幽幽的说:“谁能没有无憾,尽量做的心安些吧。”
在一个海边的咖啡馆,在大年初四的上午,曾有三位顾客在这里,尽管素不相识,但依然能倾心而谈,是不是也是这家小店的故事。
陆欧付了钱,晓柕和她走出咖啡馆,没有和老侃说再见,也许有些人不需要告别,但已经留在记忆里。
中午晓柕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