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云用余光看了看一旁的学究,那人正算的焦头烂额,豆大的汗珠都把账本弄湿了。
这种人绝对不能抄,程安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一位手指头扒拉算盘扒拉的都看不清那个珠子的老学究,那人离他十米左右,饶是他伸长脖子,也没能看清一个字。
这真特么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程安云暗暗腹诽。
眼看着那炷香越来越短,他还一字未写,突然,他举起手来,冲着戏台上的男子大吼:“我要上厕所!”
那男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紧张的时候有人理直气壮的要上厕所的,呆愣半天,才默默点了点头。
程安云起身,直直的朝着那个老学究走去,经过他的时候,故意绊了一跤,只听“噗通”一声,他人压着那老学究,一起躺在地上,桌子被他带翻了,桌上的纸撒了一地。
老学究被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惊得那叫一个手足无措,张牙舞爪的想推开身上的庞然大物,而程安云却一个不稳又一次稳稳的压在了那老学究的老腰上。
“哎哟……”
老学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罪,见这边实在起不来,小斯们赶忙手忙脚乱的过来帮忙,连拽带拉得把程安云从老学究身上移开,二人都气喘吁吁,一个不停的揉着腰,一个揉着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程安云赶忙起身道歉,老学究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坚决与他拉开距离。
程安云也没有在意老学究的小心思,去茅厕解决了自己后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提笔就开始刷刷刷的写。
老学究的答案像一张张图片一般印刻在脑海中,程安云得意不已,满意的看着自己答的满满登登的卷纸,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从小到大他的卷纸都来都没有这么满过。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程安云将自己的试卷拿起来吹了吹,小心翼翼的交给身边的小斯,看着他捧着自己的纸张去了戏台处。
戏台上的男子背手踱步,一双小眼睛从一张试卷到另一张试卷,突然他眼睛眯了眯,随即轻笑,程安云总觉得他在看着自己,后背一阵冷汗。
“领到红绳的人就可以回去了,我们王爷不需要账都算不明白的账房先生,领到绿绳的人请先原地等待。”
那人背手绕着所有卷纸转了一圈后,便转身离去,小斯们捧着卷纸回了原处,不同的是,卷纸上放着红,绿两种颜色的绳子。
程安云远远的就看得见自己的卷纸上的一点绿,抻了抻懒腰,内心满满的自豪感。
他就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经历过高考的大学生,虽然大学后就一直在家待着,但这点心理素质怎么会没有呢?
接到各自的绳子,有人欢喜有人愁,原本满满当当的人慢慢的散去一大半,到最后所有接到红绳的人都退去后,程安云惊讶的发现偌大的后院只剩下区区十人。
看来刚刚的考核相当困难呢。
那老学究也在十人之内,还在揉着自己的腰,时不时地哎哟一声,一只拐棍颤颤巍巍,看得程安云直替他担忧。
见程安云一直盯着自己看着,那老学究防备的退后一步,颤颤巍巍的举起拐杖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离我远点!我就一个腰!”
程安云撇嘴,自动向远离他的方向大迈一步,本想看在他帮助自己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份上扶扶他,看来是完全不用了。
“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程安云抬头看天,突然听到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缓缓响起,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手执蒲扇,脸上挂着不失礼仪的微笑。
“……长兮。”程安云笑着回答。
“长兮兄。”那人向他微微颔首:“鄙人苍云。”
“苍云兄。”程安云莫名其妙,但看他如此有礼,也不好服了他的面子,便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句。
“敢问阁下哪里人?师从谁?”苍云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只是眼睛里闪过几丝不可察觉的算计。
程安云冷笑,回答道:“师从自己。”
苍云显然没想到程安云会如此回答,看着他呆愣半晌,打了个哈哈道:“长兮兄真会说笑。”
“我也觉得,哈哈。”程安云实在不愿意和这种说话要先在大脑里蒸馏提纯除杂冷却的家伙周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了他一句,便开始打起了瞌睡。
苍云嘴角抽了抽:“敢问阁下知道您是来干嘛的嘛……”
“嗯?知道啊。”程安云被他问的一愣,他不知道他来干嘛。
“行吧。”苍云觉得他第一次碰到如此奇葩之人。
程安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哪里让那个叫苍云的如此,闲来无事看了看那帮通过第一轮的学究们,见他们都捧着竹简不知道在背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可能是因为只有他这会在睡觉吧。
跟他解释也不懂,还是继续睡我的觉吧。
在程安云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时候,那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各位……醒一醒,第二轮选拔马上开始。”
程安云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站在戏台前,正好在那个苍云旁边。
“长兮兄,你这是势在必得了?”苍云一双眼睛上下扫视着他。
“没有啊。”程安云随口应道。
“第二轮选拔,考的便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实际中尤为重要。”那男子双手背后在戏台上踱着步:“所以,这一轮,我们为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