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清幽僻静的小小院落,庭院前有着几株凉竹随意栽种,散落下些许淡绿阴凉。东西朝向的几处略显破旧的厢房房门紧闭,房门前不大不小的田圃里,零零碎碎的生长着一些不入品的低等草药。
此时,在那东边厢房里,一虽略微陈旧但颇显素雅洁净的淡绿色床榻之上,软枕靠头,一道身着淡蓝白色袍服面目普通但略有坚毅之感的少年正是静静地仰躺在床榻之上,犹若昏睡不醒,面色如平湖,沉寂而不起波澜。
这摸约不过十六七岁少年床榻旁畔的一红漆剥落的台桌上,几个依稀残留着药液残余的青瓷碗零碎的搁置在桌上,令得屋内有着浅浅淡淡的药味漂浮。
不知过了过久,透过那淡绿色床榻旁侧的一小小隔窗,日头渐移,一道明亮而刺眼的日光越过窗纱,直直地打在那床榻上沉睡的少年尚有些许残留稚嫩之感的面庞上,令得其睫毛微颤,手指却是在不自觉间动了一动。
“扼守神魂,静聚本源,吞吐元气,炼化灵引,灵诀运转,道心不动”
沉凝的喝声犹若黄吕大钟般在林涵的脑海中荡不休,一下又一下,仿佛永不终结。
隐约中,识海里似是翻腾着无数的模糊光影片段,有擘举天地的可怕身影行走日月,有金光无穷的神魔嘶吼劈天,有断江截海的剑气纵横天地,有恐怖异常的魔祟冲天而起
犹似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梦境,在那片梦境中,渺小的自己如尘埃般不显,只能愣愣的注视着天地间发生的一切。
睫毛急剧地颤动起来,豁然间,颤动凝滞,眼目猛然睁开,其中闪过一道极端黑亮的精芒,林涵腾然坐起身来,双拳紧握,旋即目光便是无比警觉的扫视周围的情景环境,待到将所有东西尽收眼底后,神情却不禁是微微的一怔。
“这是哪儿”
盘坐在淡绿色床榻之上,身躯微动,刚欲是跃下床榻,体内筋骨却是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犹如错节般,酥麻之后,忽然间一股剧痛之感延漫全身,令得林涵嘴唇紧紧一抿,微微皱了皱眉头。
体内传出的剧痛,大有五脏六腑都是错位之感。此刻,林涵在蹙眉细细感知之下,竟是震动的发觉自己体内多处经脉受损,五脏六腑都是深受重创般,有些不轻的伤势。而那原本已是近乎开海境的强大灵力修为,此刻也是诡异的尽数消失,不见了踪影。
识海内神魂微动,意欲加细致的内视体内发生的情况,但识海神魂却是猛地产生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感,蔓延全身,令得林涵牙关紧咬而起,良久后才是将那剧痛熬过。这时的林涵神情微变,一时间不敢轻易动作,心念急转,隐约间却是忽的想起了那秘境内发生的事情。
“你体内火焰本源受到异念夺取,如今暴动不安,使得体内筋脉大伤,神魂亦为所乱,我已结阵将那缕异念缓缓磨灭之,或许需要数载之久,你在此安心炼化远古元气,这对你恢复伤势十分重要祸福相依,或许此番劫难,也能帮你激发些许星髓之力,待来日时机成熟后,我再带你破界而出”
耳畔依稀响起小鼎灵神在那神秘空间内与他的一番神魂话语,曾岩杜阴骨青衣大尊宋瑶紫裙女子以及那慕知冬,经历的各个场景遇见过的各等人物面容话语自林涵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令得其神情微微怔忪,一时间也终于是明白了过来。
看来是那神秘的小鼎灵神将自己挪移出那处玄异秘境了啊。
盘坐在淡绿色床榻之上,目光微微闪动,感受到体内那流淌着的可能也就锻体境界的可怜灵力,以及如今神魂之力与肉身之力都是难以催动的窘迫局面。饶是以林涵素来的平静心性,此际也未免是发出了一声苦笑。
在那秘境中接连收获,顺风顺水地获取了诸多传承好处。但如今这副状况却是犹如普通凡人一般,恐怕随意一名纳气境修士便能将他彻底的斩杀吧。这运道之语,当真是不可解释。
心念翻转,却还暗自有些不死心的低唤了那小鼎灵神一声,以及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打开须弥袋,但略一催动神魂力量,那般锥心的疼痛便是随之而来,令得林涵脸色剧变,当即是放弃了这个不明智的举动。
也不知要经过多久的苦修方能恢复。
林涵神情微微变幻,心底却是略有些不安之意。须弥袋不能打开,小鼎灵神全无声息,甚至连体内的情况此刻都是一无所知,当今的情况可真是糟糕到了极啊。
“夺取本源”
目光微微有些阴郁的了下来,紧紧抿着嘴唇,林涵微垂着眼睑,思虑着小鼎灵神在秘境内对他所言,指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淡绿色床榻,神情变了又变,良久后,林涵深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霎时即是变得锐利的起来。
体内那道残缺的火焰本源,若非是小鼎灵神的告知,恐怕他对它的存在还是一无所知。按照小鼎灵神所言,那本源便是他这一身惊人修行资质的源头,夺取他的本源无论是谁,此事都是妄想
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林涵心中渐渐沉静地缓缓抬头,忽然间,紧闭的陈旧房门被咯吱一声的推开,一道身着浅绿色粗布钗裙的妇人端着瓷碗轻悄悄地走入房内,略显苍白的秀丽面庞抬起,忽然间与得林涵的目光相触,一时间,二者皆是怔愣了下来。
“萧蝉,你可知罪”
怒不可遏的喝声自宽敞的大厅内荡而起,那大厅堂外不少翘首以望的人影密集攒动,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