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胤昌自恃身份,带人来到王府,并没有出面,让手下前去通报。赵宏得了朱由松的示意,凡是来王府的,不管是谁,一律不见。王胤昌听了,面色不愉,沉着脸亲自下轿,来到王府门前。王胤昌弹了弹官衣,信步上前,说道:“本官河南府布政使参政王胤昌,求见福王殿下。他久居上位,举止之间自有一番气度。赵宏不敢怠慢,说道:“参政大人,王爷他受了惊吓,传下话来,谁都不见。不过既然是参政大人到了,且容我前去禀报一声。”
王胤昌冷哼一声,背着手站在王府门前。孟亢侩是他的心腹,也是他在河南府立足的左膀右臂,孟太东出事他不能不救。作为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河南府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除了眼前这个亲王。他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却是实打实的皇亲,那是当今天子的亲堂兄,继位亲王,真不给他面子,他也无可奈何。
文昌楼里,朱由松正在跟王府实际上的管家老舒头,和迎恩寺来的刘毅交代。
朱由松斜躺在上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宝剑,说道:“我这次出门,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有人上门求见,一律说我受了惊吓,不见客。”老舒头点头称是,也不多问,朱由松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数日不见刘毅。八尺的汉子,生的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偏偏有双红豆般大的小眼,极有喜感。
朱由松笑嘻嘻地说道:“刘毅,几日不见你又黑了不少,看来在迎恩寺辛苦你了。”
刘毅哈哈一笑,露着洁白的大牙说道:“王爷外甥,可别取笑你老舅了,俺是生下来就这么黑。”朱由松奇怪道:“难得你还谦虚起来了,让你在迎恩寺待这么久,竟然没有叫苦。”刘毅摸了摸头皮,说道:“迎恩寺大小事务,都是沈先生和张浩处理,俺在那里,不过是防着些宵小,实在没干什么。不过外甥你眼光老舅服了,张浩一个小马夫,你都能看出他的本事来。这些天,俺看他在迎恩寺主事,头头是道,比俺可强多了。”
朱由松没看出刘毅还有这么憨厚可爱的一面,说道:“你放心,我也亏待不了你,等我这次回来,就去迎恩寺一趟,不能让王府的人白白忙活。你这次回去跟张浩说,迎恩寺大小事务,这些日子不要来找我,让他全权做主。一会我会派人送孟太东去迎恩寺,你跟张浩说,让他差人将人押送到京城,直接交给魏忠贤。”朱由松心想:老魏啊老魏,你的时日也无多了,我送你那么多钱,再不找你办事,可都白瞎了。
刘毅点了点头,刚想说几句场面话,赵宏推门而入。朱由松对自己人一向随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赵宏直接说道:“王爷,河南参政王胤昌来了,正在门外,要见王爷。”
朱由松看了看赵宏,心想他毕竟是在边关摸爬滚打上位的,对这些封疆大吏不敢假以辞色。看到刘毅,突然想到这厮一直在王府内,仗着王府的势力,不曾见识过官场中的规矩,计上心头。朱由松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刘,你去和这位参政大人说清楚,我这个月受了孟公子的惊吓,是不见客的。嘿嘿”
刘毅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交在我身上了,在洛阳还有人敢强闯我们福王府不成。”
刘毅带着他从迎恩寺带回来的十几个亲兵,手执武器来到王府门前。王胤昌见赵宏一去不返,反倒换了一波侍卫前来守门,心中恚怒,顾忌着亲王的尊崇,隐忍不。
他不作,刘毅倒先威王府长大,哪把外地官员放在眼里,一个个鼻孔朝天,吊儿郎当,和刚才赵宏的人马截然不同。刘毅身材高大,比王胤昌高出一头,斜着眼阴声怪气地问道:“我家王爷受了逆贼行刺,概不见客!你们这些人堵在门口作甚?”
王胤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就是朱由松见了他也没有如此放肆。沉声说道:“我是河南府参政王胤昌,你只管去通报。”
刘毅拼命将小眼瞪大,面目狰狞喊道:“王爷身体何等金贵,他说受了惊吓不能见客,你却一直在这聒噪,还什么只管去通报?为了你还得去叨扰王爷不成?快快滚开,我认得你,我手上刀认不得你.”
王胤昌先是怔住了,随后勃然大怒,怒斥:“大胆,你可知本官是什么身份!”
刘毅哈哈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管我鸟事,但是你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可以认定你是个强闯王府,意图对王爷不轨的的逆贼身份。”刘毅话音刚落,身后痞气十足的侍卫们,张牙舞爪,摇晃着手里的兵器,耀武扬威,得意洋洋。
王胤昌身后的幕僚,赶紧上前劝道:“大人,这厮粗鄙,不识礼仪,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福王执意不见,我看我们不如先回去,再图良计,搭救孟知府的侄儿。”
王胤昌一章极有威仪的脸,此刻面目通红,若是把身上一身官服换成铠甲,倒有几分关公的模样。气急之下的王胤昌,大步走回马车,恶狠狠地说道:“回府,本官要写奏章禀明皇上,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一辆马车,从王府后门驶出,出了王府,朱由松从马车上跳出。掀开车帘看了看昏厥过去的孟太东。吩咐押车的小兵:“将这个人带到迎恩寺,自然有人迎接你们,你们把人交给他们就回府找老舒头领赏钱。”
小兵们喜滋滋地谢恩,一身便服的朱由松走到王府后门的拐角处,张元化,李青等五人已经牵着马在等候。朱由松接过张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