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银灰西服的容珏正向着医院门口走着,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病房门口嘈杂一片,且不时传来几声女人凄婉的哭喊,周围围观人还不少。
医院里的吵闹倒是司空见惯,他也不屑去管,但这个声音……
“总裁?”疑惑总裁突然停顿的步子,身后的秘书出声询问了一下,却是看见容珏的目光看向医院的那处骚乱。
远处的人群突然被冲开,只见几个护士推着一个去世的病人向前艰难行进着,而他们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死命地攥着病床的把手,随着病床的前行而被拖动前行着,满脸泪痕。
“沐小姐,你别这样……”
“沐小姐,节哀……”
“来人,快过来人拉走她!”
护士于医生皆是乱作一团,而周围的病人和家属也都窃窃私语
容珏眼眸微眯,看着那个被病床拖行,满脸哀戚又失声痛哭的女人,薄唇,微微抿了抿。
“妈,妈!求求你们,让我带她回家吧!不要让她去那种阴冷的地方,我要带她回家!”
声音涩哑的哭喊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沐小染紧紧地拽着病床的把手就是不松,任凭身后的人怎么拉扯,她就好像铁了心一样,紧握的手指关节发白,亦是不松。
身边的秘书有点唏嘘,看着沐小染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同情,但旋即看着身边一直凝视着那女孩的总裁,他不由心下好奇,莫非总裁认得那个女孩?
答案是,不。
如果有人要是细究容珏此时的视线,不难发现,他的焦点其实凝聚在的并非是沐小染的那张脸上,而是——从她包里滑出到他不远处的支票。
自己早上开的支票,他自然还是有些印象的,所以连带着,对于沐小染的身份,他也瞬间了然。
或许是由于过度伤心而导致体力不支,又或许是工作人员实在是被她的纠缠惹得有些动怒。
总之,容珏只看见那女人被病床拖拽了几米之后,终于被甩开,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哭声骤止。
“总裁?”
询问的看着自家总裁,秘书明显能感觉到容珏似乎认识那个女孩,所以此刻见人家晕倒了,便想着询问一下容珏是何意思。
淡淡的颔首,容珏没有说话,但秘书立刻会意,赶忙上前将沐小染扶起,找来医护人员送到病房。
其间,沐小染一直没有清醒,惨白的小脸上一直残留着数不清的泪痕,样子凄楚,令人心疼不已。
一切打点妥当,容珏只是看了看躺在床上输上液的沐小染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就当他是一时心血来潮吧,这个女人的身体,很舒服,再加上她对她母亲的感情也让他微微有些动容,所以,他不介意施舍一点帮助给她。
而在秘书的眼里,对那个女孩的身份却是有了许多种猜测,最后打定主意,还是记牢了那张脸,以后或许有用也说不定。
当沐小染清醒的时候,鼻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令她眉头轻蹙,费力的坐起身,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半晌,方才理清了头脑,茫然的脸上,也沾染上了几分悲戚之色。
母亲的去世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最大的打击,她甚至可以不在乎清白和背叛,但却无法承受母亲的离去。吐出一口气,沐小染双手掩住双眸,瞬间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片黑暗。
她知道母亲一向都最喜欢她坚强微笑的样子,所以,请容许她最后一次再好好地在心底发泄一下吧,等到双手拿开,她还是那个母亲最爱的小染。
她保证。
医院的走廊一片宁静,没有人可以看到,紧闭的病房门内,病床之上掩住眼眸无声哭泣的女孩有多么脆弱无力。
时间仍在继续,没有为任何人停留。
最近容氏与海外有一单大生意,所以连续一周的出差工作令容珏的精神状态很是不好,此刻办公室内,难得的一片平静也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搅。
容珏揉了揉额角,眉头紧锁着拿起电话。
“喂。”
“容少,这里是中心医院,您要找的合适的骨髓,终于找到了。”电话那头是一个明显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真的?!”容珏闻言猛地起身,眼底有着明显的动容之色,但一贯的冷静还是让他稳定了情绪,反复确认之后,方才放下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马上备车,去医院。”
坐回到椅上,容珏明显感觉到精神状态瞬间好了许多,一想到等一下要去医院看望的那个人,一向冷淡的眼底闪过一丝柔色。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芊芊。
医院病房。
容珏看着床上秀美清雅的纤瘦女子,心疼之色一闪而过。
林芊芊,人如其名,纤弱娇小,但却柔情似水。她是他们容氏世交的女儿,幼时父母遇难,所以一直生活在容家。
容珏大她六岁,自小便十分疼爱,随着林芊芊一点点长大,二人之间也渐生情愫。
但无奈两年前芊芊突然被查出患有一种罕见的血液病,若是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怕是活不过30岁,这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令容珏痛心不已。
尽管他仍执意要娶她,但无奈芊芊不愿拖累,所以一直拒绝。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芊芊,有救了。
迷蒙的睁开双眼,林芊芊看着床边神色温和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仿佛是不确定一般。终于,对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