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个房间给你用。”
凉凉一句话从耳边传来,容珏看着眼前的沐小染无力地缓缓点头,这才略感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男人走后,沐小染久久不能回神,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倾洒,膝盖一个无力,直接瘫坐在了地毯上。
管家推门,看着屋内无声哭泣的女人,严肃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依旧一板一眼的进屋,将什么东西放在桌案上。
“这是少爷给您的金卡,随您使用。”
“……”她该谢谢吗?出卖了自己所得到的福利,眼睛无神的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显然,对方也没有什么心思与她对话。
刚才还在想着,自己连买下一间厕所的能力都没有,如今,这一间房间都属于了她,她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吧?
可是,为什么,她只感觉好冷,好恨,胸口好像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样?
抬手狠狠地拭去脸上的泪痕,沐小染有些疲惫不堪,摇摇晃晃的起身,步子不稳的走到了那张大床前,无力倒下。
呼吸之间,满满的,都是一种极具奢华的香气,令她无比的讽刺,又无比感伤。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一缕咖啡的浓香缓缓传来,沐小染没有抬头,只是听着那仿佛机械一般的规整的脚步声,淡淡发声。
“他都要我做什么?”沐小染两眼无神,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空洞。
将手上的咖啡放在桌上,管家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沐小染,缓缓开口。
“您只要尽到一个情人应尽的义务就好。”话虽简洁,但意思已经明确。
“我想上班。”
“请容我请示一下。”
管家离去,沐小染缓缓从床上爬起,突然感觉,自己现在这样,做什么都要得到那个人的批准,就好像是,那个人的宠物一样。
宠物……可不是吗,苦涩蔓延,沐小染轻吐一口气,郁结难解。
“抱歉,沐小姐,少爷没有答应,您不能出门。”
“哦,我知道了。”意料之中,她垂眸,一阵失落,但是却没有勇气再去询问。
整个大宅都是那个男人的专权统治,属于这里其中一员的她,更是难以违背。
外面明明是一片艳阳,可是在沐小染眼里,早已被一层灰茫笼罩,不见天日。
从此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所谓人权。
就这样忐忑度日的在容宅待了一周,在此期间容珏一次都没有出现,这倒是令沐小染一直不安的心情恢复了大半,鼓起勇气的她再一次请示了一下出门的问题,这一次终于得到了允许。
容珏要求她晚上八点之前按时回来,虽然有门禁的存在,但是对于沐小染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简单的洗了个澡,沐小染仿佛要冲去全身晦气。要说沐小染的优点,恐怕除了那张脸蛋,就是极其乐观的心态了。
容珏私宅的浴室很是华丽,甚至仅仅是占地面积都要比沐小染那个破烂的小家要大得多。站在浴头下,沐小染任凭水流狠砸在自己的脸上,冲刷之下,她才能有一丝一毫的安心。
自己,并没有那么脏。
整理好心情,沐小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临出门时还冲着那面瘫管家说了再见,一想起那管家有些愕然的眼神,她就感觉心里又好受了几分。
目送着沐小染离去的背影,管家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她出去了?”
“是的,少爷。”
办公室内,容珏挂断手机,冷然的眸子淡淡的凝向某处,半晌,唇角扬起一丝略带深意的弧度。
回想不久前那个女人倔强的表情,容珏冷魅的脸上微微闪现一丝玩味。对于那些身怀逆骨的人,每每见到,他总会有一种想要摧毁的。
“沐小染……期待你的表现。”摸摸衣袖上的袖扣,容珏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仿佛一个站在众人之巅的帝王一般,睥睨天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手机响起,打断了容珏的思绪,知道他手机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拒接的必要。
按下接听,不知那头说了些什么,容珏只是由一开始的冷肃,渐渐柔和了眉眼,半晌,薄唇轻启。
“好的,芊芊。”简短话语之内,却是难得的温柔。
而这边的沐小染,却是游荡在大街上,一脸阴郁。
任谁被连续七家公司拒绝了,都不会有好心情吧?看着手中的简历,沐小染秀眉紧紧凝起,以前从来没感觉找工作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明明白白的被人标注了情妇二字,否则怎么一个个都仿佛洪水猛兽一般将她往门外赶?
这段日子以来,沐小染感觉自己的人生陷入了黑暗期,坏事打击接踵而来,没有一件好事能够让她感觉到宽慰的——
不,其实有一件,沐小染微微扬起一丝淡笑,虽然那个时候她由于悲伤过度昏迷了,但朦胧间,她还记得,当时是一个一身银灰色西服的男人,派他身边的助手救了她,还给她找了一间病房。
虽然记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模糊记得那人银灰西服的袖口上有一个造型别致的袖扣,但她仍是对其万分感激,即使对对方来说微不足道,但却是她天大的恩赐。
看着不远处的又一家目标企业,沐小染扬起微笑,步履轻快地走了过去。
……
坐在路边摊,沐小染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肉夹馍,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