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大祭司。”随着一声声叫唤,玄殒就这么被叫醒了。这个声音是离愁与的,他一下子便辨认出声音的主人。
这么早叫我干嘛,反正去游历也不差这一时。玄殒在心里抱怨着,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子,打算接着睡。
“大祭司,大祭司。我求求您了,快点起来吧。”见玄殒不没搭理自己,离愁与再接再厉,不仅叫得更大声了,且开始用力地晃他,跟念咒一般地念道着玄殒起床。
最后,在她的努力下,终于把玄殒从寝具上弄来下来。
一起床的玄殒,起床气重得相当啊,直接对着离愁与就是一声吼:“离愁与!我今天赖个床又不会死,干嘛得起这么早。”
事实上,大祭司玄殒每日无不睡到大中午才起,从来都没有在早上起过。
没心思与他顶嘴的离愁与解释道:“大……大祭司,您先消消气。”笑得有些尴尬“您,可还记得昨日,天照大御神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玄殒听离愁与这么一说,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对了对了,是去凡界历练对吧!”
离愁与点头表示正嘴,又接着说:“答对了。大祭司,您现在正在凡界大和国境内。”
听她这么一说,玄殒愣了一会,突然裂开嘴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问:“唉?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句句金言,半句也无假。再说了,您可是大祭司,我的主人,作为您式神的我,怎么会骗您呢?”
玄殒一下子“噌”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那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边说,还顺手拿起枕边的白色狩衣穿了起来。
“等等!”离愁与马上止住正欲开始收拾东西的玄殒,“大祭司,我现在要告诉你现在的一样情况,以及一些东西”
“哦,说吧。”
“大祭司,您现在在凡界的名字是安倍晴明,职业是在阴阳寮中的阴阳生。师从贺茂忠行大人,师兄则是忠行大人的儿子贺茂保宪。昨日,您被忠行大人也就是您的师傅安排去历练,以增长见识与驱魔经验。”
“原来如此。”玄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的脑子里突然多了那么多真言、符咒、祭祀之舞一类的东西。”
可是,玄殒并不在意这种东西。因为,他的梦想可是星辰大海,万水千山。而不是成为一个阴阳师。
“但,但是……”离愁与突然吱吱唔唔地说,“大祭司,您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昨晚,右大臣藤原兼家大人的女儿藤原斋子病倒了,请忠行大人到他府上,察看斋子公主的情况。”
“关我什么事?”玄殒撇撇嘴,不耐烦地问。
“但,忠行大人又接到天皇的圣旨,请他到宫中驱鬼。因为是天皇的旨意,所以实在无法违背,只能派您前去。”
“不是还有他儿子贺茂保宪吗?”
“保宪大人现已与忠行大人一同在皇宫驱鬼。”
不是吧!不就是去历练,说白了就是受苦,老天居然还不肯了。他樱庭玄殒难道欠了他钱不成?!
虽然,玄殒在内心里是叫苦连遍。可他哪怕有一百一千,甚至是一万个不情愿,也还是得去。玄殒只能依着离愁与所说的那般,把贯直戴好,阴阳挂牌挂好。符纸、墨水,折扇,纸人,待要带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全部收拾完后,便直往藤原府。(后文全以晴明称玄殒。)
看着躺在寝具上高烧不退的女儿斋子,就别提兼家的心有多痛了。他现在可就这一个女儿,平日里把斋子宠得厉害,视她为掌上明珠,何日让她受过今日这种苦,越看越心痛。兼家在女儿的榻前来回走走,焦急地喃喃自语着:“忠行大人怎么还不来”“不会不打算来了吧”“他居然敢给我迟到”一类的话。直至一阵听着懒散的敲门声从屋外响起,兼家仿佛从这敲门声中看到了光明般,飞也似的带着仆人跑到门边,命人开门。
可,门开之后。出现在兼家面前的,不是贺茂忠行,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居然肯来我右大臣府随便敲门!”兼家抱怨着,正打让仆人将他收拾一顿。谁知,小男孩非常彬彬有礼地对着兼家鞠了一躬,笑眯眯地自我介绍说:“兼家大人,在下安倍晴明,是贺茂忠行大人门下的弟子。今日,师傅与师兄一同去驱鬼,无法抽身前来,只能让在下来为令姬君(类似于中国的大小姐,千金。)驱鬼。”
听晴明这么一说,兼家赶忙又问了一句:“那,安倍大人可是正式的阴阳师?”
“兼家大人太高看在下了,在下现在还只是阴阳生,未参加阴阳师考试。”晴明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此话一出,兼家立刻暴跳如雷,背过身去大声咒骂道:“可恶的贺茂忠行!居然敢派一个十六七岁小娃娃来为我右大臣的女儿驱鬼。不要以为自己是阴阳头就自认为了不起!”说罢,便扬手叫仆人关门。
谁料,晴明一个疾步上前,双手抓住正在关闭的门板,依旧面不改色的说:“兼家大人,在下早已元服(日本成人礼,平安时代一般在十至十三岁右左。)三年有余,已经成年了。”
可兼家才没听进去,继续叫仆人关门,说:“叫你的师傅贺茂忠行来。”
但谁知关门的仆人发现,无论他怎么使颈,那十指纤细的依旧死死地扣在门板上,推也不是拉也不是。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