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老婆子我在黑水村住了一辈子,从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屋外,传来婆婆的声音,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乞求,“我就是个孤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里有钱凑这个份子?”
“老婆子,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装傻?”有人厉喝,“你若是不想再在黑水村住下去,那就不凑,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你们能不能少收一点?”婆婆话音未落,哐当一声,有人一脚踹翻了树下种花的瓦盆。
“老东西,别给你脸不要脸!现在黑水涯是七爷说了算,谁要是敢违抗七爷的命令,要么滚,要么死!你自己看着选!”
一声暴喝,随即,婆婆“哎呦”一声,像是被人推倒在地。
空青眉头一皱,手中药碗一顿。
“我去,你好好喂愁生喝药。”有痕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陪你。”阿殇跟着她一起走出房门。
院子里,瓦盆碎了一地,婆婆倒在地上,手刚好撑到碎瓦片,鲜血淋淋。
有痕眸光一冷,疾步上前,刚要伸手去扶,一把长剑挡在她面前。
那剑顺着她的手慢慢移到她腰间,往上移到她胸前,再往上,移到她的下颌,挑起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脸。
阿殇怒,将有痕往身后一拉,冲那挑剑的人低喝,“拿开你的剑!”
“老东西,刚才还说自己是孤人,这又是谁?”那人的视线在有痕和阿殇身上扫来扫去,冷如蛇信子,“这两个不是村里的人吧?怎么藏在你家里?”
“他们……”婆婆百口莫辩。
有痕凝了那几个人一眼,没说话,再次伏低身子将婆婆扶了起来,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土,拉着她扎伤的手,“婆婆,你没事吧?”
婆婆只是摇头。
“问你话呢,你是谁呀?”拿剑的人再次将长剑指向有痕。
阿殇怒气更甚,抬手想要挥开那长剑,被有痕一把抓住他的手。
有痕冲阿殇使了个眼色,抬眸看向拿剑的人,眼神淡漠,语气平静,“几位爷,是要凑份子钱?婆婆应该凑多少,我们出便是了。”
“你们出?”那几个男人上下打量有痕和阿殇,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穿着皆是最普通的布衣,唯一特别的就是有痕,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双明亮的眼睛,衬得五官显得愈发清秀。
明明只是个瘦小的少年,站在人前比他们都矮了半个头,却偏偏让人觉得气势上不输人半分,不容小觑。
“你们到底是谁?”拿剑的人再问,“为什么在这里?”
“路人。”有痕看向他,眸色波澜不惊,“经过黑水村,寄住在婆婆家。这不会不合规矩吧?”
说着,有痕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几位爷,天色已晚,婆婆她老人家要休息了,这份子钱还请你们收下,多余的,给几位爷买酒喝。”
见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的银票,那几个人对视一眼,眸光愈加深沉。
“你们该不会是混入我黑水涯的奸细吧?”拿剑的男人睨了有痕数秒,眉一挑,剑一抬,“进屋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