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见有痕醒来，鬼蛋一阵狂喜，“夫人，你醒了？”
“鬼蛋，辛苦你了。”有痕起身，拍拍鬼蛋肩膀，“其他人呢？”
“大家都在打坐、修炼。那些受伤的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鬼蛋想到什么，蹙了下眉，“只是，都已经两日了，君上为何还在打坐？”
“别担心，他没事。”有痕走到偏殿外，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星眸闪过一道金光，视线穿透眼前的墙。
只见月汐盘腿坐在偏殿的长榻上，双手掐着法诀放置在腿上，一层七色光将他萦绕。
七色光中，月汐的薄唇恢复了血色，眉心舒展。
有痕暗暗勾了勾唇角，头一偏，身子轻轻靠在墙上，就这么看着他，眸光愈发沉静温柔。
“为了他，值得吗？”不知何时，凌泉来到她身旁。很显然，凌泉也能透视到殿内的月汐。这会儿，他只是抬眸看着有痕，眸光微闪，携裹着说不明的情绪。
有痕没有回头，依旧直直的看着月汐，“为了他，都值得。”
凌泉的声音低了些，“是不是因为，你先遇到他？”
“凌泉，方诸山定情的不过是一对小儿女，那段往事，我真的已经决定放下了。”有痕回了头，对上凌泉的视线，眸底清澈，眸光坦荡，“只是，当我得知月汐为护我，违背神谕，释放魂识潜入浮生塔和镇妖塔，接受七七四十九天的鞭刑，且主动要求鞭刑的神威一半落在他魂体上，我便知道，我再也不会拒绝他。”
凌泉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神罚意味着什么。鞭刑落下的伤，药石无医。而鞭刑若是落在魂体上，那种痛每个时辰都会发作一次，鞭刑结束后还要活活疼上七七四十九天，才会自动消失……”
有痕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复又转头看向月汐，“我曾用观像镜，看过他那些日子所遭受的一切。看到他每日被鞭打之后，承受着我魂体之痛发作时的那种剧痛，像没事人一样四处查找孔陌道人、华白和乌苏死亡的真相，查找我的下落。我也看到神罚结束后，他拖着没有痊愈的伤，赶到黑水涯，看到他在我失踪后，忍痛带伤四处寻我。”
“在玄沙湖，他找到了我，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起往事，即使他以为我已经嫁给了阿殇，以为我已经成为了阿殇的女人，可他依旧愿意对我以命相护。”有痕再次转头看向凌泉，“换做你是我，看到这些，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我知道，我付出的没有他多……”凌泉的语气很是苦涩。
“凌泉，你错了。感情的事情，不该比较。”有痕轻声打断他的话，“你对我，真的很好，比起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只是，月汐已经走进了我的心，我再也骗不了自己。”
“说到底，是我自己错过了。若是从前，我对你好一点，我们不会错过。”凌泉说到这里，猛地抓住有痕的手，“有痕，回去之后，忘掉这一切，我会加倍对你好！”
“凌泉……”有痕刚要说话，七彩光一闪，缩回月汐体内，殿内的月汐倏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