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你,以为余生漫漫,只能孤独终老。在那些岁月里,身体有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每一想起你,想起你在神魔大战中为我做的一切,想起你挡在我身前迎向天魔致命的一击,我便觉得生无可恋。”
“就算我有世间最强大的修为,就算我有世人遥不可及的寿命,失去了你,这一切又有何意义?我不过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悔恨中渐渐老去。那样的我,与幸福何干?”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换了你,当时你可能一味只顾及自己的身子,而不四处寻我?你可能早早放下我,像没事人一样开始新的生活?”
“你我重生、重逢,原本就有违天道。若天道定要我们用十五年的心伤去换余生的幸福,你我还有什么可难过的?”月汐的吻细细密密落在有痕身上,声音愈发暗哑低喃,“别说是十五年的心伤和身体有疾,就算是要我减少十五年的寿命,只要能再度与你重逢,只要能再次与你携手,我也甘之若饴!”
有痕心底的情绪顿时就消散了。
是啊,余生还长,她和他终归应该往前看。
而前方,再无高山大海,再无坎坷艰辛,除了春暖花开,就是幸福美满。
悲伤难过就这么烟消云散,有痕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伸手勾住月汐的脖子,轻启朱唇,迎合刚好再次吻上来的他。
这一吻,带着与以往都不同的蚀骨緾绵。
感觉到她的释怀,月汐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揽紧她的纤腰,向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深深沉入。
虽然这具身子是初次,但早已熟悉了彼此的两人很快就完美契合。
寝殿里因设了结界,寂静无声,只听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粗喘的是他,轻浅的是她,绵长的也是他,细密的也是她。
结束时,有痕抬起酸软的手臂,轻轻抚了抚月汐的背。
本是一个纯属无意的动作,没想到,月汐蓦的抬起头,乌漆漆的眸子里泛起点点幽蓝,声音带着几分幽怨,“你是不是在想,我真的老了?”
有痕一愣,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想起当年两人大婚,他第一次也是这般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来便缠着她说自己“刚才发挥得不好”,他还能发挥得更好,其结果,便是她被他“禁锢”在寝殿内,足足三日,才肯罢休。
想到这点,有痕不禁浑身发软。
那时的月汐就已经如此“可怕”,现在的月汐修为深不可测,要是再折腾她三日,怕是她十日都下不了床,那还不得被众人背地里笑死?
有痕赶紧申明,“好月汐,你不老,真的一点不老。”
“哦?!”月汐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原来夫人并未嫌弃我老,那便最好。我也觉得,这种事情,最好是两情相悦,情到深处,顺其自然,而不是所谓的证明自己有多好。”
有痕还没回过神来,月汐身子动了动,她这才惊觉,他的顺其自然到底是几个意思。
一夜的情海翻波。
说是一夜,毫不夸张。
一直到晨曦破晓,月汐都还意犹未尽。
中途有痕几次晕死过去,又几次求饶。
月汐轻飘飘一句,“一次都没结束,你怎么会承受不住?你这具身子可是我按照你我大婚时的年龄来塑造的,年轻着呢,应该受得住。”
有痕暗暗磨牙,原来他还记着那句话,以后真的说话要注意,再别惹得他炸毛才好。
到后来,有痕实在是受不住了,靡哑着嗓子哭着求饶,月汐才“勉为其难”地结束了一夜的緾绵。
月汐刚倒向一侧,有痕便已经熟睡过去,她实在是疲乏至极,半丝力气都没有了。
几乎是一种本能,有痕的身子往月汐怀里靠了靠,头钻了钻,选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意识。
月汐揽着她,看着她被他滋润得红艳欲滴的唇瓣,想着她在他身下绽放的种种美好,唇角高高扬起。
他一抬手使了个清洁术,两人变得清清爽爽。
他又握住有痕的手腕,灵力和神力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将她的酸痛和不适舒缓了不少。
月汐打开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了一个紫檀盒子。
盒子里躺着两枚戒指。
那是两人当初大婚时戴上的戒指,乃月汐用愁生和空青以身祭天后还原的神石亲手所做。
有痕当年羽化时,点点金光消散之后,只留下这枚戒指在月汐面前。
月汐便将自己手上的也取了下来,一起放入了储物空间,再未戴过。
此刻,月汐将那颗白色的戒指戴在有痕手上,再将那颗红色的戒指戴到了自己手上。
他将两人的手并在一处,垂眸看着两人修长的手指上一红一白的婚戒,唇角高高扬起。
随后,月汐拿出另一个紫檀盒,盒中放着两个头发所做的同心结。
两人婚后去冥界归来那夜,红绡帐暖之后,有痕将缠在月汐手指上两人的一缕墨发斩断,两人各自动手做了一个同心结。
月汐将有痕做的那个收入了自己的空间,而他做的那个,则收在有痕的空间里。
有痕羽化前,将月无痕和不少东西放入了自己的神府,这个同心结也被她留在神府中。
月汐将自己做那个拿出来,重新放进有痕的空间里,心情瞬间圆满。
做完这一切,月汐才闭上眼睛,手指穿过有痕的手指,与她十指交叉,心满意足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