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色的车灯奔射在公路上,这样的夜里,很少有人看得清这个世界。一辆飞驰的货车随即消失在了视野里,残留车辙痕迹的路上缓缓落下一双雪白的脚,一个女孩缓缓飘落在地,神情慌张着急。女孩穿着怪异,一袭白色古典衣裙,脚上还没有穿鞋,若不是这女孩有着灵动的神情,见到的人还真以为是见到了鬼。
“母亲……”女孩眉头紧蹙。
女孩的身后又一束强光射来,她惊恐地回头,原是这茫茫夜路上又飞驰而来一辆车,一时间,女孩不知所措,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女孩应声倒地。
从停下的蓝色宾利里走下来两个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其中一个叫方亭的手舞足蹈地苦叫:“我的大少爷啊,叫你开慢点开慢点,你不听,这下好了,撞到人了吧!”
陈晔霖却一点都不在意:“谁知道她会半夜站在快车道中间呀,是她神经不正常!”
“大少爷,她还活着没受伤哎,等一下,她的脚在流血耶!”方亭留意到女孩没有穿鞋的双脚。
“她身上穿的什么玩意儿?拍戏的?遭了,把她带上车去医院,不不,回家,叫我们家私人医生赶紧到我家来!”陈晔霖以为自己撞了一个小演员,怕惹麻烦,只好先决定这么做。
回家路上,在车里陈晔霖仔细看了几眼被他的车碰到的女孩,纵然女孩有着姣美的容颜,但又有什么美女是陈晔霖没见过的,于是陈晔霖不屑地露出冷笑:哼,三流小演员,好打发。
可是这位富二代的小跟班却不如陈晔霖这般冷漠,方亭就一个劲儿地小心照料着晕倒的女孩,他更多的则是担忧这女孩子的健康。富足的生活已经让陈晔霖纯良的本性渐渐迷失在纸醉金迷中,那不可一世的个性使他从未关心过除自己以外的人。
被带回陈家的女孩没等陈家的私人医生赶到,她就自己苏醒了过来,环顾了四周陌生的环境,女孩急忙掀开了被子冲下床来,幸被方亭拦住。
“母亲,我要去找母亲!”女孩面容苍白,神情激动。
方亭死死抓住女孩,告诉她:“你现在不能乱走,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受伤了,该好好休息。”
女孩嘤嘤而泣,双肩颤抖:“我追踪了好久好久,才循着母亲的气味跋涉了千里找到了她的行踪,我要去救母亲!”
听见女孩说的话,方亭有点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吓得女孩闪躲了一下。“没发烧呀?怎么净说胡话?”方亭又以为女孩撞倒了脑子。
听到动静的陈晔霖走了进来,见到女孩好生生地坐在床上,便酷酷地说了一句:“醒了?没事了?”
女孩咬着嘴唇俏丽可爱地点点头,然后说:“谢谢,我要走了。”
刚刚冲下床准备离开,女孩就被陈晔霖一把拽住:“慢着,说吧,开个价,要多少钱?”
女孩回头瞪大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晔霖,满脑子不解:“什么是开价?钱是什么?”
哼哼,陈晔霖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这女人是脑子撞坏了还是在装纯,可他又生怕到头来被这三流小演员勒索,他可禁不起再多的花边新闻了,因为已经被父亲警告过了,否则要断他经济来源。
“别费劲了,老实说吧,要多少钱?”陈晔霖西装上衣里掏出一沓支票,正准备写个他觉得差不多的数字。
女孩猛地推开陈晔霖,有些着急地说:“我不要钱,我要去找我母亲。”
想要再次冲出去的女孩却又被方亭拦住了,方亭一边拦住女孩,一边对着陈晔霖说:“少爷,她好像撞倒脑子了,你不能这样不管她呀,要是走了以后死在路上怎么办,内伤很危险哎!”
“你叫什么名字呀?家在哪儿?”方亭瞬间变换了一种语气,就像在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女孩灵动的大眼睛飘忽不定:“我叫弋川,家在长白山。”
弋川,什么怪名字,就跟她人一样,奇奇怪怪的,陈晔霖心里这么想着。
方亭费了好大劲才将弋川哄躺下,其实弋川也真的很累了,她又被这陌生的繁华都市吓得不轻,干脆休息一下也好,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追寻不到母亲了,装着母亲的车子早就没影了。
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的弋川,满脑子都是母亲被人抓走的那场景,冰封了千年,谁料想再苏醒的时刻就要面临着分离。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世界发生惊天动地的巨变,弋川对现在的世界只有陌生。
“医生,她就在房间里。”方亭招呼着陈晔霖家的私人医生来到陈晔霖的房间。
陈晔霖抱着胳膊语气有些不悦:“人呢?”已经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弋川弄得很不耐烦的陈晔霖已经丧失了耐心。
“刚才还在呀,之前还好好睡着呢!”方亭也觉得十分蹊跷。
陈晔霖家的私人医生循着只有他听得见的气息声蹲下来往床底一看,果不其然:“在这儿呢!哈哈,这小姑娘怎么睡到这儿了!”
原本还不耐烦地以为弋川在他家乱跑的陈晔霖突然没那么厌烦了,他也往床下一看,果然,弋川睡得正香呢,以一种奇怪的像小狗的姿势蜷缩在那里,画面十分有趣。陈晔霖忍不住笑出了声,却瞬间被他掩饰得很好。
“愣在那儿干嘛,把她弄出来呀,这让医生怎么看?”陈晔霖的脾气真的不是很好。
方亭却不自信地小声问:“怎么弄?拽出来吗?”
陈晔霖狠狠瞪了方亭一眼:“你们俩帮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