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酒劲,张青遥的力气也减损了半成,见他这幅样子,童鸽还是要问:“你还能把他弄上去吗?”
张青遥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傻笑。
“看来是没办法了。”童鸽早就料到了,什么事也别指望醉鬼。
大好的夜晚,就要浪费在别人身上了,童鸽看着地上倒了的一个、坐着的一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大的问题是她也搬不动啊。
沙发上那个睡眠很浅,听到动静的弋川,竟然就醒了,她木讷着坐起来看着地上的人。
“既然醒了,那就麻烦你辛苦一点儿照顾一下地上躺着的这个,另外半死的这个,我就带走了啊。”童鸽从未有过的尴尬,眼前的场景又着实有些搞笑。
“不要走……张青遥……再陪我喝!”陈晔霖突如其来的醉话加重了气氛的诙谐。
好人做到底,童鸽还是说:“弋川,来,我跟你先把陈晔霖弄到沙发上吧。”
弋川看了一眼张青遥,贴心地对她说:“趁他还有意识,你先扶他回家吧,这里我能行。”
“你确定?”童鸽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确实也很累了。
“嗯。”弋川笃定地点点头。
送走了童鸽他们,弋川歪着头安静地注视着地毯上躺着的醉汉,心里面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不高兴了。
“喝成这样子做什么……”弋川喃喃自语。
“我……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这么的……这么的重要……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陈晔霖的醉话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心跳加快,弋川眼眶有些泛红:“傻瓜。”
随后,弋川轻而易举地将陈晔霖安置在沙发上,替他盖好了原先她盖的毯子,看着满面通红喘着粗气的陈晔霖,她心疼了。
像个人一样,弋川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拧来热毛巾替陈晔霖擦脸,听说这样做可以让他醒来后头不那样痛。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不仅母亲姨娘不让自己碰,就算人类碰了它也是受罪的,弋川这样想着。
突然间,陈晔霖抓住了弋川握着毛巾的手,呓语:“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多想抹去从前的混账人生,弋川,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生我的气……”
就在这一瞬间,弋川心里塞住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心里始终是绵软的:“傻瓜。”
弋川终于明白,她刚才的不痛快不仅仅因为陈晔霖过去的浪荡,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卑,她始终做不到像童鸽那般厉害。如果可以像童鸽那样自信骄傲,弋川对陈晔霖的信心就不会那样轻易被瓦解。
这次回来,就是想见你,我并没有做好留在人间的准备,但是,因为你,我想要尝试努力一次,我要成为童鸽那样,弋川心里暗许。
不知道就这样守着陈晔霖到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当天亮后,弋川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不见了陈晔霖。
弋川掀开毯子踩住拖鞋,满屋子跑遍了,也不见陈晔霖的影子,直到看到餐桌早餐盘子下压着的一张纸。
我先去公司了,昨晚你照顾我辛苦了,我第一次做,有些难看但不难吃,记得吃早餐。——霖
她忍不住莞尔一笑,盘子里的东西正如纸上写的一样,很难看:面包是烤糊的,鸡蛋煎散了,火腿也是灰溜溜的……
弋川尝了一口,便爱上了这个味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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