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的解释,往往透露出更多,顾濠也意识到了,即刻闭上了嘴,不再多言一语,免得造成误解。
鉴于陈晔霖的关系,花容也算认识顾濠好几年了,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对他产生过好奇。
“喂,你为什么总是话这么少?装酷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父母呢?”口直心快的花容一股脑脱口而出。
冷着一张脸的顾濠忽然刹住了脚步,站定对花容说:“女人最好不要试图去打听他人,这样很不可爱!”
花容先是愣了三秒,而后才缓过神来,面红耳赤地说:“什么呀,我这是关心一下朋友你这种人也会生气啊,我一直以为你很绅士风度的咧”
“我没有父母,我是姨妈养大的,”顾濠突然再次转身面对她,“我能告诉你的已经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说话,直到我送你回到家为止。”
留意到顾濠的情绪变化,花容不敢再得寸进尺了,突然袭来的一阵头晕目眩叫她迷蒙了双眼、嘟起嘴,像个孩子般跌跌撞撞跟在顾濠身后,踉跄的脚步不知道撞了顾濠多少下。
看不见的乌云盖住了寥落的星月,顾濠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单薄的花容身上,稍一使劲就把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一个千金小姐,这么晚出门,到那种地方,还不带几个保镖,你心是有多大,现在坏人那么多”顾濠一面帮花容系上保险带,一面忍不住碎嘴嘟囔。
也不知道花容到底几分醉几分醒,她竟闭着眼睛回话:“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啦”
刹那间,心上漾起了一丝波澜,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遇到醉酒的弋川。片刻之后,顾濠嗤笑着摇摇头,扼杀了自己所有的幻想,弋川早已不是他的念想,而身边的花容,更是他想都不该去想的。
现实世界里,不会每一件事都有完美的结局,更多的是人们的无能为力。当弋川跟陈晔霖风尘仆仆地赶到儿童医院的时候,正巧碰上最揪心的一幕。
童嫣然的小手再也抬不起来了,绵软地垂在床榻上。孩子的亲人们悲痛欲绝、哭天抢地身后的医护人员侧着脸,尽量避免直视家属的悲伤。
“笑笑”童鸽紧紧抓住笑笑的手,使劲地揉搓着,为了让它们不变得冰凉。
为了控制住愈来愈激动的童鸽,张青遥用双臂紧紧箍住了她,使劲地想要唤醒她:“鸽子,鸽子,别这样,孩子走了,她已经走了!”
从没见过生死离别的弋川,被这一幕震慑住了,她替他们感到心疼,却再也无能为力。陈晔霖当然知道弋川在想什么,他使劲捏了捏弋川的手心,却被弋川拉开了。
弋川用眼神安抚陈晔霖,而后敞开步子踱步到童鸽身边,蹲下身扶她的肩:“她走了,你们自己要保重身体,她还会有下一个开始,只不过是跟你们缘尽了而已。”
一直当弋川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没想到如今会反过来劝慰自己,童鸽一肚子的悲伤涌上心头,冲开张青遥的怀抱,投入了弋川怀中。
冥冥之中的某种关联,就像一个不为人知的信号,会不知不觉中发出警醒。一开始,童鸽只是觉得弋川的怀抱让她感到踏实,可忽然间就像触电一般,童鸽仿佛感应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童鸽诧异地松开了怀抱,狐疑地凝视着弋川的脸,原本她所不知道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放映着,那个像天使的人竟然是林弋川!
“是你救的我?”童鸽止住了泪,眼睛通红。
“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弋川一把搀起童鸽,将她塞进张青遥怀里,“她还很虚弱,带她回医院修养,别折腾了。”
而后,弋川又看了一眼童扬,抛下句:“大哥,节哀。”
原本还以为耿直善良的弋川要搞出什么幺蛾子的陈晔霖,追随着弋川的脚步而去,放下了一百个心。
“看一眼,就完了?”陈晔霖好不容易追上了弋川,抓住了她。
没想到转身的弋川,泪流满面,她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陈晔霖,用袖子抹去了泪痕:“鸽子没事就好,我现在是个普通人了,做不了别的就是心疼”
陈晔霖于心不忍,缓缓走到她跟前,拥她入怀:“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家。”
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人类不苦谁苦,唯有爱值得来人世走一遭,受的苦也就烟消云散了。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陈晔霖像往常一样公司医院两头跑,弋川也成了童鸽病床前的常客,张青遥的文化公司才刚刚注册,顾濠的孤独被无限放大,花容却记住了那醉后的一夜
正准备从公司赶去医院接父亲出院的陈晔霖跟赵蕊撞了个正着,陈晔霖很是讶异,质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赵蕊面露尴尬,急忙说:“陈总,我赶时间跟一个网络优化公司负责人谈合作,陈总拜拜!”说完,她以最快地速度消失在陈晔霖的视线里。
思来想去,陈晔霖都放不下心上的疙瘩,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怒气冲冲地直奔到顾濠的办公室,揪住他的衣领:“怎么回事?赵蕊怎么又出现在公司?谁让她回来的?我们公司这么缺人吗?”
顾濠一脸的莫名其妙,等陈晔霖吼完,他才缓缓开了口:“又不是我请她回来的,这事你找错人了,你问方亭去,是他的决定。”
方才知道追责追错了人,陈晔霖尴尬地松开了手,还替顾濠整理了下衣领。
陈晔霖正要离开,顾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