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张天爱送一鸣回到他的租房楼下。
艾米丽在阳台守望多时,终于等到了她期盼的身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可是这份喜悦,只维持了一秒,便被他身后那个推开车门走出来的女人,给破坏掉了!
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对了,他也是从那辆豪华汽车里走出来的,只是艾米丽刚刚没留意到罢了。
现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共进晚餐后一起回来的。不对,应该是她送他回来的。这辆豪华的汽车,应该是她的!
艾米丽当下认为:张天爱是故意来她的地盘炫耀宣战的!
女人对情敌,总是有着天生的敏锐感,和说不出理由的直觉。
“今天,辛苦你了!”张天爱朝他伸出了右手。
一鸣也优雅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用长长的红艳艳的指甲在一鸣的手心一挠,眉眼一勾,笑着说:“合作愉快!”
他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好”字,便放开了她的手。没有趁机占她便宜,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对此,她很满意,微笑着目送他上楼。
对于那个别有深意的握手,以及目送他背影的微笑,艾米丽都恨之入骨。
白易凡打开家门,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被打翻的餐桌,以及满地狼藉,但他只是不悦地换上拖鞋,默默地走回房间,准备拿衣服洗澡。
艾米丽突然像个鬼影一般出现在房门口,神情更像是满怀怨恨的厉鬼。
“你去哪了?”
“应酬。”他回答得言简意赅,不愿多作解释。
“和谁在一起?”
白易凡没作声。
“为什么不敢回答我?你心虚了吗?”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以为这样,就会离真相更近一些。
“你在盘问犯人吗?”一向好脾气的他,也不愿回答她的问题了。
“对自己的女人不应该坦诚吗?”
“我并没有故意隐瞒什么。你身体刚恢复,需要多休息,多想无益。”
“是我多想吗?别的女人都跟着你跑到我家楼下耀武扬威了,我还能睁眼当瞎子吗?”艾米丽激动地说。
“首先,这是我租的房子,请你有空就把屋子收拾干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其次,没有谁要故意向你耀武扬威,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没必要和你争抢。”说完,白易凡打开衣柜挑衣服。
然而,正处于高度敏感时期的艾米丽,仿佛听到他的每句话都带着剌,扎得她跳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对,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我却像条可怜虫,要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男人的心都看不住,对不对?你开始嫌弃我了,对不对?”
“你发什么疯?”白易凡看到她这样就觉得异常疲惫。
“为了你能够脱离张宇驰的控制,我特意求义父帮你支付了高额的违约金,你也答应了以后在我义父的公司做设计,可你现在却出尔反尔。”
“合约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有半个月的考虑期,如果在考虑期内把钱原数退还,合约则作废。”
白易凡与新公司签订的合同确实有这一条,估计此时有人已经后悔了,当初料定他短期内不可能筹到这么多钱,所以并不担心他会改变主意。没想到,他改变主意的速度,比变天还快。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难堪?我要怎么向我义父解释?我义父为你的加入所做的一切准备,又该怎么办?”
“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元果果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为了她。”
艾米丽紧接着问:“那是因为谁?张天爱?”
“你有完没完?一晚上揪着她不放?”白易凡的耐心耗尽。
“怎么了?你特别怕提到她,是不是?就是因为她,你才要回去的,是不是?”艾米丽一想到那个女人看白易凡的眼神,她就抓狂!偏偏白易凡说话还总是故意避开那个女人,分明是有鬼!
“我没有因为谁!我只是出于工作考虑,和哪边的想法更接近,就跟哪边合作。”
“狡辩!”
“既然你认为我说的只是狡辩,又问我这些做什么?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你整天纠结这些问题,不觉得很烦吗?”
“你终于嫌我烦了……”艾米丽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她哽咽着说:“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尽心尽力为你筹划事业,全心全意照顾你的生活起居,默默地为你忍受失子之痛……”
“好了,够了!没人逼着你做这些。每次都拿这些破事当借口,三天两头地提起,你是要每时每刻都提醒我:必须要回报你!是吗?”
“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不求你回报,只求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每天继续提醒我,你又为我作了多少牺牲,是吗?”
“不是这样的,易凡哥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要你任何回报!”艾米丽扑进了白易凡的怀中。她突然嗅到了他要离开她的信号。
“我受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承受不起!”说完,他无情地推开了她,转身走出了家门。
“易凡哥哥~~”艾米丽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却在下楼梯时过于心急,一脚踩空,摔了一跤。
虽然她没有衰到滚下楼梯,但是,一屁股砸在地板上的感觉也没好多少,脊椎骨钻心地疼,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