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开始,板鸭桥就已经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板鸭桥,是多兰城的一座大桥,是先皇陛下年青时路经多兰城而建。这座大桥把横贯板鸭河两岸的人连接起来,也把整个多兰城连成一体,所以才有了多兰城今天的繁华容貌。
而今天,在这座历史悠久的桥上,将发生一件修真界的大事。多兰城内,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无论修真等级高低,都聚在板鸭桥,翘首以盼。
“多兰城许多年了都没有如此盛事了。今天,有生之年,能看到木长老和凌七公子的修真之战,真是不枉此生啊!”
“我年青的时候就迷凌七公子,孩子爹的嘴巴像他,所以这才给他生了几个大胖小子。今天能见凌七公子的真容,让我跟孩子爹离婚也愿意!”
“碗都没洗我就跑出来了。孩子爹气坏了!我才不搭理他。”
“木长老年青时也是帅男一枚啊!”
“怎能跟凌公子比!”
“点到为止,可不能下死手啊!”
“木长老修真之力能有几人比,肯定能把那个凌七公子打的满地找牙!”
“你放屁!凌公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个娘们懂个球!头发长见识短。”
“滚你妈的,老娘就是咒木长老这次败给凌七公子!怎么着?”
“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
这时,一阵破风声自远处呼啸而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刹时安静下来。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穿着灰衫的老者从天而降。
“木长老来了,今天他真帅啊!”有人惊叹道。
木锋没有想到今天这里竟来了这么多人,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看来与凌七公子对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多兰城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定要打赢,可不能这种场合下丢了人。
木锋四顾左右,没有看到凌雷的身影。这时,围观的人群似乎也觉察到了木锋的目光,都四顾左右寻找着凌雷的身影。
“凌七公子不敢来了吧?”有人说道。
木锋皱了皱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在桥上来回踱步。晚风吹来,带有一丝丝寒意。天色阴沉,似乎是要下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失望的情绪开始漫延。木锋坐在桥上的石墩上,闭目思索着往事种种。而今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和心爱的女人郑芳容划船骑马,摘花织柳,好不幸福!这美好的一切,都因为那个凌雷而葬送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凌雷付出代价!”木锋心里狠狠道。
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凌七公子来了,凌七公子来了……”
木锋睁开眼睛,只见人群缓缓分开,留出一条小道。一袭白衫,一把长剑,,一双明眸。染霜的发髻,掩盖不住他当年的fēng_liú倜傥,一双明眸,犹如这深秋的潭水,令人迷醉。人群中的老婆婆们个个激动地泪流满面,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虽然老了,背也驼了,步子蹒跚了,但是他还是年青时的样子,在她们心中,他一点都没变!二十年,今天终于有个了结了。
凌雷信步走上板鸭桥,桥下流水潺潺,像是在唱着歌,悦耳动听一如郑芳容的嗓音般迷人。
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凌七公子,回来了!
在桥那头,凌雷迈着坚定的步伐缓步走来。
围观的人们都屏住呼吸,喧嚣的氛围一下子陷入安静中。人山人海,却就在此时静若幽林。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凌雷。
二十年的牢狱之灾,让凌雷懂了以前没有懂得的道理。黑水天牢,消磨了他的斗志,却给了他一颗沉稳随和的心。
凌雷盯着木锋,目光如水,波澜不惊。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木锋冷言道。
凌雷轻叹一声:“我从来没有怕过。”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实力。这正好,省的江湖中人骂我以强凌弱!”木锋说。
“这不就是你一向所为的吗?”凌雷回答道。
“哼,听说你的七剑式名满天下,故而江湖人称凌七公子。今天让我好好领教一下凌七公子的七剑式吧!”木锋扬了扬手中的长枪。
“哎,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二十年没有用剑了,今天也不会用剑。凌七公子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凌雷,刚从黑水天牢逃出来的凌雷!”凌雷说。
“你何必作贱自己?今天这么多人看着,你不怕丢尽脸面吗?”木锋冷言道。
“脸面?恐怕现在最在乎脸面的,是你木锋吧!”凌雷说道。
“不要废话了,看枪!”木锋瞬间运转真气,长枪发出“嗡嗡”之声,像闪电般向凌雷的面心刺来。
凌雷眼瞳一缩,躲开长枪,凌空翻身,退了几十步远。
木锋长枪一挑,干净利落,咬着凌雷的后背急驰而来。凌雷有二十年没有动手了,身形有些僵硬,步伐有些生涩,而木锋本来就压他一头。见长枪向背后刺来,凌雷左闪右躲,竟无还手之力,真气之力运用到极致,仍有些吃力。
木锋冷笑一声,长枪趁势一挑,“嘣”一声拍在凌雷后背,凌雷一个翻身退却至桥墩边。凌雷弯着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一丝血渍。
木锋瞬间凝聚真气,双手之间形成一个类似龙卷风的漩涡。周围的自然能量躁动起来,板鸭桥上空,能明眼看到像风一样的气流以木锋为中心,旋转起来,风旋之中,竟有阵阵雷鸣,然后风旋渐渐缩小,形成一个如拳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