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接过艾斯特尔奉上的新茶却没有喝,而是将茶杯又重新放在桌上,面色郑重的对艾斯特尔说道:“你没有经历过战事,这次随同王子殿下赶往前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同时,一定要让王子殿下安守本位,不可以擅离职守,一旦王子殿下遭受意外,帝国这座大厦也必将倾倒,千万要记住,我白兰度家忠勇相传,只有豪杰没有懦夫,而王子殿下对我一家恩深如海,你宁可自己身死,也要保护殿下安全,这块王子殿下送给我的玉佩,到现在为止,帝国臣子之中只有三个人有资格佩戴,一位是帝国第一武将凯恩斯将军,另两人就是我与卡里索斯,现在,我把它给你配带,希望你能平安返回,父亲会天天为你祈祷平安”。
艾伯特话说到这里,喉咙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眼睛有些发红的艾斯特尔,双手接过玉佩连连点头,良久之后才平静的说道:“父亲放心吧艾斯特尔一定不会辱没白兰度家的忠勇之名,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殿下安全,也请父亲不要为我挂怀,我相信,王子殿下定会率领帝国铁骑踏平埃尔凯旋而归”。
看着满面坚强的女儿,艾伯特缓缓点头道:“父亲相信会是如此的,你现在是帝**人,肩负着皇室人员的安危,既然投身军旅,便应该以国事为重,我和你母亲的身体都很健康,家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惦记了,明天一早,我就会为你送行,不要耽误了军机大事”。
时至午夜,白兰度府邸跃出了一个健美身影。
一片银白的世界,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一身戎装的艾斯特尔回望了家门一眼之后,就冒着深夜降临的大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诺尔古在回到住处后,已经连续下了多道命令,早已经枕戈待旦的将士,已经顶风冒雪连夜踏上征程。
清闲下来的诺尔古,将贴身携带的千里传声筒拿了出来,打开了接听开关放在床头,自己则盘坐在床上修炼功法,但刚刚进入定境,诺尔古就被千里传声筒中传来的震动唤醒。
爱丽丝带着一丝懊恼的悦耳声音,从接通的千里传声筒中传了出来。“小混蛋,你在干什么怎么好几天不跟我通话”。
诺尔古闻言笑着回答道:“这几天比较忙,每一次回到住处,都已经是深夜了,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一直没有跟你通话,你不会因为我为你着想而生气吧”。
另一头的艾丽斯咬了咬嘴唇,用已经非常流利的汉语说道:“胡说八道,你这也叫为我着想,我每天都在等你跟我通话,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你到底都在忙什么快跟我说清楚,不然可有你好看”。
诺尔古嗤笑着用汉语回答道:“我已经够好看了,就不麻烦你为我增色了,再说,随意修改我父母的作品可不礼貌”。
爱丽丝愤怒的大声说道:“你这个小混蛋,气死我了,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诺尔古闻言,轻声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知道了,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我实在不想再让你遇到危险了,所以才通知你父亲,不让你参与这次战争,只是没想到,你老爸会出卖我”。
爱丽丝越发生气的回答道:“跟我父亲没关系,无缘无故的把我给关起来,用千里传声筒联系外面的几个混蛋,他们又都支支吾吾的,我在顶楼亲眼看见一些全副武装战士组队离去,极地又根本没有战事,要不是你那里出事了,谁能调动极地大军”。
诺尔古闻言,不由得苦笑着回答道:“下次我一定让你老爸把你打昏,等战争结束再叫醒你”。
爱丽丝愤怒的打断了诺尔古的话,说道:“去你个小混蛋,你倒是为了我好,那我就应该当个蠢女人来陪衬你的伟大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爱丽丝的语声由高亢逐渐转为低落,悲伤的情绪似乎已经跨越了千里,感染到了诺尔古,在这种情绪之下,这一天自然又成了一个不眠之夜。
结束通话的爱丽丝,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逃出了水晶城堡,与同样溜出来的尤兰达、墨西迪斯、希尔维亚乘坐独角兽飞往科林行省。
当爱丽丝一行人,在数天后赶到行省驻地时,兵营之内早已人去楼空,留守的士兵交给了爱丽丝一卷洁白的羊皮卷。
上面用汉语写着一位情圣七十多首诗篇,这些诗篇,在两人分离的日子里,在漫漫长夜的通话中,被两人深深铭记,他们也曾在午夜梦回,一次又一次为这位叫做“仓央嘉措”的伟大诗人的真情而感动。
爱丽丝再次翻看那首他最喜欢的诗篇,不禁流下泪来。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