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擦湿发,虽然病着,这发质可真好,黑亮柔顺。

可以男扮女装去拍飘柔广告了。

上一世她的头发就不怎么好,从小带点自来卷,后来又烫卷又染色的,越发不好了,现在这个壳子的头发,嗯……还是没有楚箫的好。

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行……这男人有毒,不对,她男人有毒。

这个屋子很久没有如此暖意了,就像他的心,对寒冷和病痛已经麻木。别说一个小小的武陵侯府,放眼整个上燕朝,哪个人不是为了富贵权势,为了封侯拜相,终其一生都不得安宁。就像他一样,他早已不是一个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很多事情,他没有选择。

这个女子是一个意外,确切地说,是一个错误。楚箫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双手轻柔的力道,这是一个心思单纯、温柔似水、只一心想对他好的女子,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楚箫回头,身后之人对着他盈盈浅笑,像灰黑色的冷铁星芒飞射而出的一瞬间,红色流苏舞出的柔媚,无端刺痛了他的眼,他垂眸敛目:“娘子,以后有何打算?”

“郎君这是哪里话,自是跟着郎君。先想法子医好郎君的病,而后再想法子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开个医馆,妾身通医术,离了武陵侯府和丞相府,你我也可衣食无忧。”

……

洞房花烛,本该鸳鸯交颈。

程娉觉得这个男人像木头,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躺他边上,他都不过来拉拉小手,总不能让她主动去拉他的手。

虽然主动一下没什么,可又怕太主动会让人厌恶,生出不守妇道、不知自重之类不好的联想。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帐子里自他身上散发出的花香味更浓了,他闭着眼睛貌似已经睡着了。

可她就是睡不着,又不敢翻来覆去弄出过大动静。

上一世跟那个出了轨的未婚夫,也只到摸摸手的程度,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保守的女人,此刻方知,这得看对象,此刻她就是莫名有点心烦意乱。

她知他身子虚弱,可拉拉手抱一抱总可以吧,再不济,陪她说说话总可以吧。

火炉里的石墨发出“哔啵”的燃烧声,一旁烛台上的烛火尚未熄灭,照出昏暗的光。

程娉轻轻侧过身,看着身边人的侧脸,睫毛很长,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嘴唇抿着,呼吸绵长。

他的手就放在身侧,她只是想把他的手放进锦衾内,怕他冷着。

可是刚触及他的手背,那只手动了动,貌似很无意识地挪到了胸前的衾被上。

程娉分明看见他的睫毛微微动了下。

她睁圆了眼睛,这是几个意思,这到底还是不是她男人!

她一把紧紧抓住那只手,拉到自己这边,然后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果然,那双眼睛睁开了,微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楚箫颇为啼笑皆非,那双睁圆的眼睛仿佛在说,不让碰,跟你没完。


状态提示:3.洞房花烛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