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林初语照例梳洗完毕去看霜寒天的情况。
现在的她,除了吃饭、睡觉、发呆就剩下这件事情可做了,所以,每天必跑霜寒天和冷箭的病房好几回。看着大夫给他们诊脉换药,看着小丫头给他们喂药,都成了一种每日功课。
不要误会她是有多么在乎这两个人,在乎是有一点啊,毕竟是朋友不是。更多的,还是希望打破这种困局才是。
就在她既是满怀期望,又是看多了这些,麻木的快走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霜寒天的睫毛似乎抖了抖。眼花了?林初语眨眨眼,在看去,却又没了动静。
真是眼花了,看来是心中太期盼产生的幻觉。她自嘲的笑着,准备不予理会的时候,突然,又看到霜寒天的眼皮抖动了下。这下子,她一个激灵,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终于,没过多会,又看到了眼皮的抖动。
“啊。”她一声惊呼,把在喂药的小丫头吓的手一抖,一勺药汁撒在了被褥上。小丫头,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理会这个惊呼的女人。
林初语都对这里的下人无语死了。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都要问问出什么事了么?这里的下人怎么这么不走寻常路,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不过,她也顾不得计较这么多。边观察着霜寒天,边急忙对着小丫头道:“你看到没有?!他眼皮动了,动了好几下。快看,又动了!”
然后,如她所愿的,小丫头停下了喂药的手,好似也在观察躺在床上的人。没一会,小丫头突然起身,放下药碗,出了屋子。全程一声都没吭,要不是林初语有一次偶然听到她和紫萝说话,她都要以为这丫头是个哑巴呢。
这会屋内静悄悄的,只剩林初语和霜寒天两人。林初语一个快步,奔到床边,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问道:“霜大哥,你醒了么?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然后,她如愿的看到对方的眼皮剧烈的抖动。她欣喜不已,还要在问时,房门被推开了。紫萝当先一步迈入屋内,后边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和刚刚出去的小丫头。
“张大夫,他对我说的话有反应,你快看。”林初语急切的对着这个略显沧桑的老大夫描述着,示意他快来看看。这两天,给霜寒天和冷箭看伤的都是这位大夫,她早已经熟识。
张大夫友善的冲林初语笑笑,来到床前,抬手诊脉,又翻翻眼皮。一番查探之后。才捋了捋寸长的胡子,道:“这位公子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气血之旺盛乃我生平仅见。我观其脉象,平稳而有力,只是气血仍有亏虚。别人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他居然三天就达到了。”
“那他究竟什麽时候能恢复意识?”林初语不耐烦听老大夫说些感慨,直接切入主题道。
张大夫笑眯眯的道:“要是我判断的不错的话,少则一刻,多则两个时辰,就该醒了。”
“太好了。”林初语发自内心的说道,常常吁了一口气。焦急的等待总算快结束了。
紫萝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才转头对着大夫道:“有劳张大夫了。不知接下来,我们需要注意什么,烦请告知。”
“我给他换副药,还需静养几日,慢慢调理。毕竟这伤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该是致命的。就算底子好,也不能太过草率了。”张大夫道。
紫萝点头,表示明白。让小丫头跟着去取药方,自己却留在屋内,对着焦急趴到床沿观察霜寒天的林初语,不无调侃的道:“姑娘这是打算在这里等主子醒过来了?”
“反正我也没事。既然大夫说快醒了,不如就在这等等。”她完全没听出来陶侃,随意回道。一门心思全都在观察面前的人去了。
紫萝见状,也不以为意,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仍笑着道:“姑娘如此在乎我家主子,主子醒来要是知道了,必然很高兴。毕竟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主子身边跟随过哪个女子呢。”
这下,林初语总算接收到讯息了。忙摇头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霜大哥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紫萝笑笑,道:“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伤成这样,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毕竟,以主子的身手,是断不会如此狼狈的。”
林初语尴尬的转头,弱弱道:“霜大哥是好人。”
紫萝淡笑,不语。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两个女人都不说话。静默中,似乎只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两人同时感到床上躺着人的呼吸声急促了下。两双眼睛同时朝床上看去。就见那双紧闭的眼眸不知何时睁开了,黑亮的眼珠陷在深深的眼窝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少,了平日里的冷厉,多了一份迷茫。
“霜大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林初语惊喜的叫唤着。
霜寒天的眼眸转了转,看到了床边的女子,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初雪?你没事吧?我们这是在哪?”
“我没事,这是——”初语正欲要回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她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这是在哪儿好不好。
不过,不待她纠结,有一个人就主动帮她解围了。只见原本在后方坐着的紫萝,端着杯清水,走到了近前,道:“四爷,您刚醒,先喝口水吧。”说着,就欲将水杯凑近他的唇瓣。
不曾想,异变突生。
霜寒天原本迷茫的眼眸瞬间清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