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宫前殿
当今皇后封号尚佳,乃是文官之首孔太傅的次女。她端坐在凤池宫的首位上,细细的品着手里的碧螺春,一双凤目不时地瞥向门口,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这时,一个小宫女进了前殿,回禀道:“娘娘,太傅大人来了。”
皇后听罢,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抑制不住急切的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发白,但仍能看出精神卓绝,目光炯亮的老者,迈步进入殿内,冲着高位上的皇后就是一个端正到位的大礼“微臣,见过皇后殿下。”
皇后连忙起身相迎,道:“父亲,不必多礼。赐坐!”
“礼不可废。”老者不亢不卑的将礼节行完,才直起身子,坐于宫女端来的绣墩上。
这位孔太傅当年就是太子太傅,跟当今天子的感情可谓深厚无比,育有两女,前后都进了皇宫。据传跟天子都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且两女都是位极皇后之尊,可见其朝中的风头,且孔家是诗书礼仪的大家,已有千年历史,在朝中一贯是文官的楷模。
今日小女儿急召他入宫,不知所谓何事。遂问道:“娘娘召微臣入宫有何要事?”
皇后娘娘心知自己的父亲是个古板的人,但是却有大智慧,有的时候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在父亲这儿反而能探听一二。既然主意已定,不可再犹豫,遂开口道:“父亲可知御史台阮监正弹劾褶儿之事?”
“胡闹!”孔大人瞪着女儿,吹胡子瞪眼道,“为父一早就教过你们女子不得干政,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皇后早就知道自己父亲会有的反应,立马做泫然欲泣状道:“父亲,怎么说褶儿也是姐姐的孩子,我身为姨母,姐姐不在了,总是要关心关心的,奈何这孩子主意大,一贯不肯听我多说。我这不是担心他才来问问你情况的嘛。”
一听小女儿提到早逝的的大女儿,老人的眼神顿时浑浊下来,似是也陷入了悲伤,长叹道:“唉,难为你有心。这孩子自从玄清过世后,性情越发乖张,不用说你,连我也不肯亲近的。”
“那他无大碍吧?”皇后急切追问道。
“无碍。”老人说道:“这孩子虽说有些荒唐,但并未触及底线,也从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的事情,皇帝也是知道的,顶多有些不喜罢了。而且此事明面上是个坏事,实则不然,帅先找到麒麟之女,应为我南炎之福才对。”
皇后听了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凭什么大家都如此偏心南宫褶,面上却露出如负重势的表情,拍着胸脯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是认定的这代朱雀携带者?不然麒麟之女怎么会正好在他身边?”尴尬的一笑,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刚好是孔太傅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还关系匪浅。”说完,暗自绞着自己的衣角,压抑着心底的紧张。
果然,孔太傅听了,眉头拧起,不喜道:“那也未必!皇家几个孩子都有可能,麒麟之女不过是麒麟出现的一个契机罢了,勿要多想。”
“当真?”皇后差点没控制住她满溢的喜悦,终于听到她希望听到的话了。今日她如此气愤就是忧心南宫褶已被选定,她的衿儿没有了机会。听完父亲的话她可谓心花怒放。
“你如此高兴做什么?”孔太傅疑惑的望着女儿。
皇后眼珠子一转,立即答道:“女儿这不是为南炎高兴嘛。父亲难道不觉的这是应该高兴之事。”
孔太傅想着女儿毕竟是一国之后,而且从小天真烂漫,也不疑有他。尽是不知道在这他以为的天真烂漫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
探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皇后与孔太傅闲扯了几句家常,就派人将父亲送出了宫。心底暗自盘算开来。
哼,先找到的不一定是赢家,先占上关系也不一定是抢上了先机。既然如此,还真得想个法子,把麒麟之女弄出来,跟我的衿儿多交流交流。
既然事情已经挑破,在暗中派人抢夺已是不成,麒麟之女毕竟已经打上了二皇子的标签,算是过了明路,暗中的动作必须打消,不然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那么,暗的不行,我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吗!想我堂堂皇后,南炎女性之首,见个麒麟之女,看谁敢拦!只要把她弄进宫来,呵呵,料南宫褶的手在长也不好插入这后宫之中。哈哈哈~~
屋外,乌云涌动,如碧的长空不知何时已被云层遮盖,由皇宫的上空渐渐向远处蔓延,才几个呼吸之间,整个平城就被如墨的黑云覆盖,雷声滚滚,看来一场午后的大雨即将临盆。
二皇子府墨香轩
看着室内暗下来的光线,感受着屋内空气中流动的低沉气压,林初语略感压抑,遂撂下手中的书卷,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一股凉风夹带着湿气迎面而来,她舒爽的眯起眼睛,突然豪情大发,对着窗外喝到:“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啪啪啪~”突然一阵鼓掌声从旁边的树上传来,林初语眯眼细瞅,果然看到在茂密的树叶间落下来一片红色的衣角。没好气道:“没想到堂堂二皇子,居然也学别人偷偷摸摸的爬树听墙角。”
不料,树上的人听了这番毫不客气的讽刺,一点也不恼,还略带笑意的回应道:“初语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感觉这风甚是凉爽,所以上树感受一番,不想能听到初语诗兴大发,真是意外之喜。这诗,甚是豪迈大气,小王佩服。”
林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