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语毕竟没见过袁婕妤,她能够单纯的以为袁婕妤是个淡泊寡欲的人。
可西门玄风不是啊。就算他以前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但是,在他见过紫箩之后,已经在也不会这样认为了。
西门玄风心内忧虑。林初语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真是一个浑然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人,那么,那些暗手又是从何而来。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简单。
何况,林初语的到来,本就是在紫萝的促成之下,授意于他的生母。这会儿的这般作态,怎么看都太过于不寻常。
他别具深意的看了紫箩一眼,突然问道:“母亲近来有什么事么?”
紫箩不明所以,还是答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是,身体不适?所以不想见客,怕有失礼仪?”他继续问。
紫箩也是个聪明的,怕是娘娘此番不给殿下一个解释,殿下这里过不去。毕竟,之前娘娘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瞒着殿下的。此次因为救援殿下心切,暴露了。
殿下现在一定有满肚子疑问要问。殿下这种不受宠的皇子,平日里是不能轻易进宫的,更不要说拜见自己的母妃。所以,回飂城至今,还不曾见过婕妤娘娘。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可以单面问清楚缘由的机会,他定然是要问个究竟的。
于是,紫箩揣度了下主子的心意,自作主张的有了决断。
她随即露出了貌似尴尬的笑容,无奈道:“果然是知母莫若子,还是殿下了解娘娘的顾虑,可不是这样么。不然,请殿下稍等片刻,容我在进去通禀娘娘一声,如果只是见殿下自己,想来娘娘未必会拒绝。”
林初语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也不疑有他。毕竟,她这个现代人,本来就不太理解这里女人的这些总总,在她看来可谓是莫名其妙的心思。但是,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西门玄风的母亲,是长辈,还是个宫妃子,或许就是如此讲究吧。
那厢,紫箩回身又进去了。一时间,现场又陷入静默。
凛冽的寒风夹带着雪花拂过,林初语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回身,来到带着火盆的车撵上,自顾自的烤起了火。还不忘招呼西门玄风:“一起烤烤火么?怪冷的。”
“不必。”简单的两字,断然拒绝了林初语的好意。
他就像一个被遗忘在世间的人一样,决然的站在那冰天雪地里,好似要化成一座雕像,一动不动,长立于此。不知为何,林初语突然产生了这种错觉。看着帘子外的那道身影,一阵恍惚。
不过,没等林初语恍惚多久,那道淡漠的声音又起,带着淡淡的关切:“既然我母亲今日不愿见你,不如,让冷箭先带你回府,就别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了。”
林初语看了看他,踌躇了下。不过想到他们既然是相依为命的母子,或许真的有什么梯己话要说,自己在这也是碍事。何况,这是真冷啊。
她又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大氅,靠近火盆些许,哆嗦的回道:“那好。我就先回去等你。有什么事,回来在给我说。”
“恩。”西门玄风简单的发出了一个音符。
一直跟着的冷箭会意,来到林初语的车撵前,指挥着几个驾车的奴仆调转车头,离开了这个萧瑟的所在。
车撵缓缓远去,林初语回身张望了下后边的那道人影,这会儿,配着这阵阵寒风,真是越来越有点遗世独立的苍凉味道了。
她低叹口气,压下心中涌起的莫名心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林初语走后不久,斑驳的门终于再次打开。紫萝的身影出现了。
她先是诧异的望了眼只余下一人的空旷场地,问道:“他们人呢?”
“先回了。”木着表情的西门玄风简短回道,又道:“怎么说?”
紫萝狐媚一笑,开口道:“娘娘请殿下进去。”说着,躬身让开了通道。
西门玄风这才大步流星向内走去。
紫萝小跑着跟在后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自语:“没想到殿下如今也会心疼人了,还知道怕人冻着先将人送回去。要是娘娘知道了此事,不知道会有多欣慰呢。”
西门玄风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这话,但是,却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这里怎么如此冷清?我之前不是安排了两个宫女服侍,人呢?”
紫萝抽了抽嘴角,收起八卦之心,正色道:“自从殿下兵败岩风,娘娘被陛下责罚。之后,殿下您又离了京。不知怎么的,有一个宫婢无缘无故的就冲撞了皇贵妃娘娘,然后被罚去了慎行司,没几日,就殁了。另一个,倒是没冲撞哪宫娘娘,可是却冲撞了十皇子,所以,被毒打一顿,至今还躺在床上,服侍不了人。”
“哼。”西门玄风冷哼一声,道:“远在这偏远沽清居的两个小小的婢女,不是得罪妃子,就是得罪皇子。也亏的她们能如此容易在这么荒僻之地撞见贵人。”
“谁说不是呢。”紫萝应道:“想想也真是邪门。”
“邪门?”西门玄风冷呲,“一点都不邪门,不过是看我失势了,都来踩上一脚罢了。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对了。”他说着看向紫萝,道:“那母亲这段时间都是谁在照顾,难不成,又让她自己打理吗?”
紫萝笑道:“恩,明面上自然是如此,其他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暗地里嘛,自然还是有些人手的。不过,我们毕竟不像殿下如此的有名目,只能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