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丞相的质疑,张将军不满的插话了:“当然确信。丞相大人不打仗,不知道岩城地形。岩城之所以称为要塞,可不是浪得虚名。它三面环山,地势险要,如若不是之前兵力不足让左右两个辅助要塞失守,西霜人连岩城的城门都靠近不了。
不过,即使他们靠近城门,也绝无路径可以翻过由无数巨大青石修筑的百丈高的城墙。岩城能屹立万年仍然被称之为南炎第一要塞。与这些设置息息相关。
而大人说的查实那处地方,我更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那里,还是我亲自去现场查探的!
那处密道年代久远,按说已经无法使用,可是,却有近期修葺过的痕迹,而且有大量人通行过的迹象。雁过留影,人过留痕,根据脚印和石壁锋利处勾破的衣物,均属于西霜军备所有。”
如此言之凿凿的一段分析,彻底堵死了皇帝那微小而渺茫的希望。
也让上官丞相再度生疑。他忍不住追问道:“那么,那所谓皇家辛密的密道,究竟有几个人知晓?那嫌疑人不就出来了吗?”
丞相话音刚落,刑部尚书也开口询问高位上的皇帝陛下,道:“不仅是知道密道,还知道粮仓设置点的人。敢问陛下,心中可有怀疑人选?或者换种说法,陛下可有将这些东西写成图册之类,藏于某处,某些人可以偷偷拿到?”
这话不可谓不犀利,却确实指到了点子上。
皇帝揉揉眉心,索性也不隐瞒了,开口道:“密道之事,乃是历代皇帝口耳相传,虽说有简易地图,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恐怕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那粮仓,的确是有分布图纸的,不仅是有岩城的,还有其他城市的,都在我御书房的暗格里藏着。”
皇帝话落,刑部尚书又开口道:“那么,敢问陛下,知道此二件事的人,都有谁?请陛下明示,我们好调查排除。”
皇帝又开始揉眉心,边揉边说:“密道的事情,除了朕以外,皇子就只有褶王知道。粮仓地点有图纸一事,除了朕,户部尚书和侍郎都晓得,专门管理御书房的慎公公,大概知道一些。”
石大人听了皇帝的话,敏锐的抓到了话语里的漏洞,快速跟进道:“陛下说,密道之事皇子里只有褶王殿下知道,那是不是表示,除了皇子,还有其他人知道?比如说,与陛下一辈或者长辈的诸位王爷宗亲?”
这话才刚落地,宗亲之首的老王叔,宗人令南宫允司立马跳出来反对:“石大人莫要血口喷人,这种辛密事,本王今日可是第一次听说。”
南宫擎天的异母弟弟仁王南宫擎仁也赶忙跳了出来,附和道:“就是,本王也不曾听过。”
“那么,或是陛下后宫的女眷?或者陛下不小心,说出来过?”石大人不死心,继续深挖。
这话才落,急于摆脱嫌疑的仁王立马跟着附和,连连点头,道:“这个真有可能,皇兄和各位嫂嫂在一起,是不是不太设防,不小心说了也未可知。”
皇帝无奈,只得老实回道:“是无意中,曾经跟皇后提过此事。不过她一个深宫妇人,知道了能有什么用?”
石大人好似完全没听到皇帝的后半截话,只接收了皇后知道这一点,又抛出了个问题:“那么陛下确定,粮仓的事情,皇后娘娘也不知情?”
皇帝被问的一懵,抬头看到底下的南宫褶,好似陷入了回忆中一般喃喃说道:“那秘密分布粮仓,只由朕掌握全部讯息的预防设置,本就是由前皇后提出,朕觉得此法甚好,所以采纳了。当时前皇后建议时,好像皇后就在她身边。不过,已经过去甚久了。这个也算吗?”
皇帝看到石钦处处揪着皇后不放,已经慢慢开始显露不耐之色。
好在石大人也不是个真的顽固,虽然时常像块石头又臭又硬,但是皇帝的眼色还是多少会看一些的,不然怎么能做到六部之一的主位上。
他当即转移了话题,道:“臣想提请一人,问些话。请陛下准许?”
“你要找何人问话?”皇帝眼露威胁的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再说,你要是敢说皇后,我就生扒了你。
石钦果然不负皇帝期望,口中吐出一个人名,乃是御书房慎公公。
慎公公管理着放置这些重要东西的御书房,找来问个话也无可厚非。所以,皇帝爽快的应允了。
传话的人出去了,一时间,大殿内静默无声。
皇帝静默是因为头疼,石大人南宫褶等静默是因为各怀算计和思虑,宗亲们静默是因为怕引火烧身总之,各人有各人的理由。
然后,就在这安静的等待中,偏偏有人来破坏这种氛围。而且,是颠覆形象的,一路哭嚎着奔进大殿。
来人一身隆重的锦衣华服因为奔跑拖拽而显得凌乱褶皱,头上厚重的珠翠更是因为颠簸而散乱,精致的妆容,早就哭的花了大半。整个一疯妇的形象。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深宫弃妇脱离了禁锢冲了出来。
看到来人,南宫褶和石大人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好戏来了。
那疯妇边哭边冲上大殿,把文武百官看的是呆愣当场,侍卫们一时忘了阻止。直到皇帝一声大喝:“都愣着做什么,大殿之上岂容喧哗,还不叉出去!”
禁卫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上去阻拦。身形被阻,那疯妇这才抬起被额前乱发遮盖的脸庞,气势十足的怒道:“我看谁敢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