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褶无奈,轻叹了一声。一个健步来到林初语身边,将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人给摁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没过一会儿,他就感到胸前传来湿意。眼看着小女人哭的不可收拾,他只得故作委屈道:“你这是打算帮我洗衣服吗?虽说我赶了几天路,衣服不太干净,可也没见过人这样洗的啊。能洗干净么?一会抖一抖,是不是还会抖出盐巴来?”
听着他怪腔怪调的话,林初语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接着挣了挣,将他推开了一点距离,抬头望向他的脸。
近在咫尺的脸上,一片温柔,哪有半分调侃的神色。
看着这张略显疲惫却依然不失俊美的脸,专注的仿佛要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心底去。林初语的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不好意思的做鸵鸟状,干脆又埋到他的衣服里去。
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配合着震动的胸腔,在林初语的脸颊上一颤一颤的。
只听低沉的男声调侃着道:“刚刚还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这会知道害羞了?”
林初语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出:“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回了嘴后,又觉得自己幼稚的不行。干脆不吭声了。她也没想到看到南宫褶自己会哭,还哭成这样。
宫宴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措手不及。突然远离了南宫褶这个一直以来的依靠,她不得不学着自己坚强起来。
而且,她还有与生俱来的责任,有麒麟的督促,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她一直是坚强的,高调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受万人敬仰,小心谨慎的一步一步朝着目标迈进。
身份上的转变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最初从一个普通人过度到麒麟之女的身份时,一直有南宫褶给她依靠和鼓励,她才能够慢慢接受自己这个新身份。突然一朝变得孤立无援,或许,内心深处还是有所恐慌的。不过都被她自己强压了下来。
直到现在,这个能够让自己放松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压力和恐慌,突然就如决堤的洪水,借由泪水,表现了出来。
原来,他对自己,已经重要如斯了吗?
她猛然发现了这一点。脸颊又是新一轮的滚烫。忍不住,又往他的怀里压了压。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林初语羞涩的想着。
看她半天都没有反应,南宫褶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道:“初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哭。其实,你真的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嗯?”最后的语调,带着询问和试探。如果她说要走,想来,他会不顾一切,二话不说带她回南炎去。
终于,闷闷的声音又从他胸前出来,让他觉得一阵麻痒。只听她问道:“南宫褶,我是不是很没用?看到你只会掉眼泪。”
南宫褶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温柔道:“一个敢跟着我上战场,在敌人的包围中将我救出来的女子敢于直冲入千军万马中,改变战局的女子敢孤身深入敌国,周旋于你不喜欢的皇室阴谋中,还能发现敌人的蛛丝马迹的女子敢深入瘟疫灾区,尽力救治百姓的女子。这样的你,如果还有人敢说你没有用,那我看天下的女子都是没用的废物。”
“咦,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好。”不知何时,某个小女人抬起了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仰望着头顶上的男人。
看着那双被泪水冲刷过后,晶亮的眼眸,南宫褶忍不住附身,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声音轻柔的如飘渺的云雾一般若有若无的环绕在她耳边:“你,好的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属于我。”
林初语满足了。
想想自己好像还真的挺牛的,做了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啊。
就在她得意的开始嘴角飞扬的时候,某个腹黑男人开始秋后算账了。刚刚是看在她难得脆弱的份上,暂时饶过她,既然现在没事了,这段时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在某个小女人还沉浸在幸福的蜜罐子里时。低沉的男声带着丝丝凉意,从牙缝里挤出:“不过,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居然敢跟着挟持你的人就这么跑了?还一跑就跑到西霜国来?嗯?”
“呃”林初语开始无措的对手指,眼神飘忽,不敢往那发火的男人身上瞄,好半晌才弱弱道:“我留了信的,谁知道,被人从中作梗,没送到嘛。”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要来西霜是不是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非要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遭遇危险,急着营救的时候,你却和敌人成了朋友,高高兴兴的跑了?”气压瞬间又低了一度,南宫褶是声音更加低沉。
“那个,那个实在是事出突然。是小麒麟说那是好机会,可以趁机打入西霜内部的嘛。都是它怂恿的!”林初语眼珠子一转,果断的将小麒麟出卖了。小麒麟,你就顶一下锅吧,妖孽发火了,好可怕哦。
南宫褶看着她心虚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又道:“不是因为同情某个男人,爱心泛滥,所以拔刀相助,自告奋勇的来的?”
该死的,是哪个多嘴的告诉南宫褶这件事的。林初语在心里不断咒骂,却也没辙。只得弱弱的道:“那个是顺便,顺便的啦。我们是互利互惠,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嘛。”
看着她急于辩解的样子,其实南宫褶已经不生气了,只不过,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这女人的胆子实在有点太大了,